房間裡的燈光依舊是旖旎之色,曖昧又危險。
我手裡的噴霧瓶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動。
“發什麼愣啊?”她語氣裡透著點挑釁,“又不是沒看過。”
我咳了一下,強迫自己別再亂看,低聲說:“我動手了,忍著點。”
她沒再說話。
我按住她肩膀,小心地將噴霧一點點噴在她傷口周圍。
藥水遇到創口時,林菲菲輕輕一哆嗦。
“疼?”我問。
她搖了搖頭,嗓音有些輕:“不疼。”
“你隨便搞……不怕疼。”
我不再作聲,只是專注地把藥噴完,貼上新的紗布。
可我能感覺到,那副柔軟的身體,在我每一次靠近時,都微微繃著。
這個場景、這個房間,還有她這副模樣,如果別人看到實在不是什麼健康畫面。
我剛貼好紗布,正要把藥收回盒裡,門卻在這時“啪嗒”一聲被推開。
我和林菲菲幾乎同時嚇了一跳。
回頭看去,只見兔兔站在門口,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們。
她大大的眼睛裡閃著怒意,也閃著一種說不清的委屈。
“你們……在幹什麼?”
她聲音帶著明顯的起伏,像是極力壓著某種情緒。
我趕緊站起身:“林菲菲受傷了,我在給她上藥,清理傷口。”
“清理傷口?”兔兔冷笑一聲,“清理傷口需要樓上單獨開個房清理嗎?”
“秦虎,你跟林菲菲,到底什麼關係?”
我正想解釋,林菲菲卻忽然站起來,一臉得意地笑著,順勢靠在我肩膀上,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你都看見了還問?”
我猛地閃開,瞪了她一眼:“你胡說什麼呢?”
林菲菲卻毫不在意,甚至還理了理凌亂的肩帶,笑得一臉淡然:
“你有什麼可不承認的?昨晚你可是睡在我房間的。我手都被你壓麻了,你忘啦?”
我整個人當場愣住,腦袋一時都空白了。
林菲菲這大放厥詞是想幹嘛?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兔兔臉上的笑容已經變了。
她退了兩步,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刺到。
“也是,你們本來也沒什麼關係……就算想進一步,也挺正常的。”
她笑著說,可眼神卻紅了。
“你們兩個在胡說什麼啊!”我終於忍不住了,聲音裡夾著一絲焦躁。
“意淫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當事人我的感受?”
我是真有些繃不住了。
這一左一右唱雙簧,我夾在中間像個傻子。
兔兔忽然邁步走進來,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眼神直勾勾盯著我:
“那你說,秦虎!”
“如果現在,我跟林菲菲站在你面前,讓你選一個,你選誰?”
“我為什麼……要選?”我有些懵,苦笑了一下,“你們這是鬧哪樣?”
“怎麼?”兔兔眼圈發紅,“你還想都要?”
“你把我們當什麼?”
林菲菲斜倚在床邊,抬眼看著我,像是在等我說答案。
我笑了。
一種苦澀的、幾乎要把我逼瘋的笑意。
“我的意思是,我為什麼非要選?”
“你們現在都知道我的處境了,我每天睜開眼,想的是怎麼活、怎麼掙錢、怎麼不被打、怎麼不被趕出這個城市……”
“你們說情情愛愛,說選擇,說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