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琳的關係,好像突然近了不少。
她今天話變多了,神情也不像往常那樣冷淡。
我們喝著酒,說著話,屋子裡燈光暖黃,酒液透亮,空氣像是也被燻得柔軟下來。
“你這小子,說實話,有點上道。”周琳眯著眼看我,半杯酒緩緩晃著。
“我啊,想認你當個乾弟弟。”
我正準備抿酒的手猛地一頓,差點把杯子砸地上。
“我……幹、乾弟弟?”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周琳看著我懵逼的模樣,噗嗤一笑,第一次笑得那樣輕鬆。
“你別緊張,認個弟弟又不是要你賠命。”
“也算我圓個心願。”
我連忙站起來,舉杯敬她,一連敬了三杯:“那是我的榮幸!”
周琳喝得也不少,但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她跟我說起了很多關於周哲的事。
那些小時候吵架、互相告狀的瑣事,還有成年後她親手剪的第一條領帶送給弟弟,被周哲藏進枕頭下整整三年不捨得用……
“他從小就崇拜六哥,說六哥才是真正的男人。”
“但我……不想他走這條路。”
“可惜,他太倔。”
她的眼裡閃著光,卻沒掉一滴淚。
“六哥一直沒從那件事裡緩過來。”
“但我不怪他。”
“周哲是自己選的路,他能替六哥去死……一定是他覺得值得。”
我聽著這些話,心像被誰一下一下壓著。
太重了。
一個人失去重要親人的痛,根本沒法真正體會。
而她說得那麼輕鬆,只是怕我們尷尬。
到後來,我們大聲笑著、鬧著,可說著說著,就都紅了眼眶。
而我不知道的是——
就在此時,樓上的休息室裡,另一個場面,也正在發酵。
房間裡,燈光昏黃,香薰味濃烈。
兔兔和林菲菲對坐。
桌上放著兩瓶沒喝完的酒,一堆空杯子,一袋冰塊還有幾張撕碎的紙巾。
兔兔靠在沙發上,眉眼間帶著疲憊。
“林菲菲,我們說清楚吧。”
她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迴避的清晰。
“我知道你喜歡秦虎,但你真的不適合他。”
林菲菲低著頭,一言不發。
兔兔繼續:“你的佔有慾已經快病態了。我媽你也去討好了,是不是覺得我媽能當你的靠山?”
林菲菲終於笑了,眼神卻透著一絲瘋意:“你真厲害,什麼都能猜到。”
“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除了他,我什麼都沒有了。”
她說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浮出一絲潮紅。
“我可以把我媽讓給你。”兔兔忽然開口,聲音很輕。
林菲菲一怔:“你說什麼?”
“你不是覺得她是靠山嗎?那我把靠山讓給你。”
“你想要我媽,我給你。”
“你別纏著秦虎了,好不好?”
林菲菲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她忽然伸手去扯背後的紗布,一邊撕一邊笑:“你以為我只是纏著他?”
“你看看,你知道我為他捱了那一刀嗎?”
“秦虎不會不管我的,他不會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