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街這一片地界,都是六哥罩著的。
他一項高冷,很少對人和顏悅色。
林菲菲也是巴結兩年,才有資格坐在六哥身邊陪酒。
沒想到我剛來,六哥就讓我同坐了。
林菲菲故作扭捏:“六哥,我跟他沒什麼關係的,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照顧他。”
六哥斜眼暱了林菲菲一眼,絲毫不給她面子,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你配嗎?”
看林菲菲吃癟尷尬的樣子,我心裡竟然有些暗爽。
六哥拿過合同遞給我:“貸子這邊不歸我管,是別人在搞,那些人都是亡命徒,我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
我毫不猶豫地在紙張上面直接簽了字:“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要拿到這筆錢救人。”
我簽好字遞還給六哥。
他小弟又給我倒了杯酒。
六哥還在提醒:“還不上錢,他們是真會把你抓走割腰子的。”
我點點頭。
只要能有錢救嵐姨,我死不死無所謂,我只想讓她活!
可能我身上這種破釜沉舟的氣質讓六哥有些動容。
他抿了口酒說道:“看你為了救家人不容易,我的十個點愁成就不要了,我讓貸子那些人直接給你。”
林菲菲一聽頓時有些不高興:“六哥,一碼是一碼啊!要不是您開口,那些人怎麼可能搭理他呢,您該拿的還是要拿。”
六哥嘆了口氣:“手上的髒事兒太多,就當我做了回慈善積德吧。”
我感激萬分,現在每一分錢對於我來說都特別重要。
對於陌生人的善意,我總是格外珍惜。
我再次舉杯敬六哥,六哥也跟我碰了個杯。
我第一次喝酒,連著兩杯烈酒下肚,我感覺我整個靈魂都是飄著的。
酒精真的是能刺激人最敏感的神經。
此刻,我的無助絕望和思念都被放大了數倍。
在旖旎燈光和震耳欲聾音樂的刺激下,我覺得我做什麼都是正常的。
我喝了一瓶又一瓶,好像不爭氣地哭了,又笑了。
此刻的我,是真的好想嵐姨。
我想她對我溫柔的笑,我想她溫暖的懷抱。
我也想唐晴。
我真是不要臉地想,如果唐晴在這裡,我是不是不會面對這樣的絕境。
在我絕望想死的時候,她是不是還能像一道光一樣,把我拉出深淵!
後來,我也不記得我都說了什麼。
六哥似乎並不討厭我。
我隱約好像聽他說,我長得很像他一個小弟。
那個小弟當初替他擋了刀,後來死了。
後來經過零碎的記憶拼湊,我應該還把林菲菲擠到一邊,抱住了六哥。
我跟他說,以後我也給你當小弟,你今天幫了我,就是我的恩人,我也替你擋刀子。
記憶裡,六哥好像說了聲好,但是又說,他絕對不會再讓小弟給他擋刀子。
我是什麼時候倒下的我已經不記得了。
只感覺有人把我帶走,然後扔到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等天亮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美好的玉體,橫陳在我的身邊。
而我的手,正搭在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