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獨孤劍進了堂屋大廳,一眼就瞧見正被強壓跪地的一位少年郎。
那少年郎面龐柔和,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哪怕成了階下囚,也是滿不在乎,更顯得呆頭呆腦,不甚聰明的樣子。
“表小姐,這位就是傷了少爺的獨孤公子?”
王語嫣身後的阿朱探目偷瞧,面上獨孤劍那銳利如鋒的雙眸,趕忙低下了腦袋,細聲詢問獨孤劍的身份。
方才只那驚鴻一瞥,阿朱只覺這一身玄衣的男人雙眸如電,神明爽俊,長身似劍,一眼便覺不似凡俗。
如若當初傷了自家少爺的是這個男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阿朱,你可不要被這人的外表騙了,曼陀山莊裡就數他最是討厭。”
王語嫣氣性上頭,大大的眼睛狠狠一剜獨孤劍,轉頭與阿朱阿碧抨擊獨孤劍道。
聽得王語嫣這般講,阿朱阿碧對獨孤劍更顯好奇。
“你們這兩個小賤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還敢領著外面的臭男人上曼陀山莊。難道沒有聽說任何不請自來的男子,都要被我剁了雙腳做花費嗎?”
主位上王夫人語氣森然,嚇得阿朱阿碧兩位婢女渾身發顫,一時間也忘了關注獨孤劍,直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王語嫣。
若是平日來往曼陀山莊,王夫人的規矩是嚴了些,不至於要為難她們兩個婢女。現如今擅自將外男帶到曼陀山莊,還被抓了個現著,那可不是一般的罪行。
依這位王夫人的脾氣,將她們兩女砍了做花肥,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這位夫人且慢。”
堂下的少年開口解釋道:“在下段譽,避難經貴寶莊,並非是有意擅闖,請夫人恕罪。”
“夫人長得如此美麗漂亮,這心腸必然也如菩薩一樣慈悲,肯定不會見怪我和阿朱阿碧兩位姐姐的無意冒犯。”
“哼,油嘴滑舌!”
王夫人不喜一哼,看向段譽的目光越發不善:“若是我殺了你,就不該長得漂亮?你倒是很懂得哄女孩子歡心,可惜我人老珠黃,不吃你這一套。”
“夫人風華正茂,哪裡是別人說的人老珠黃。”
“常說二八少女是那桃花,千瓣桃紅,灼灼其華;三十美婦是那玫瑰,胭脂水彩,嬌豔欲滴;四十便如那牡丹,雍容華貴,風華絕代。”
“我觀夫人像是牡丹,又像玫瑰,更像桃花,正如那茶花般,嬌嫩動人,綽約多姿,樸素典雅。何來人老珠黃一說。”
從外灘碼頭上一路進來,段譽早就遠遠望見曼陀山莊裡的花圃,裡面栽滿各式各樣的茶花。這時候用茶花去誇這位王夫人,絕對能哄得這位王夫人心花怒放。
不得不說,段譽能被刀白鳳那般偏愛,也得虧這張巧嘴。
“嗯?”
獨孤劍一開始並不怎麼關注段譽,一進大廳便尋了一處角落靜立,權當看一場情景喜劇。
陡然間看到王夫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心中泛起一道疑惑。
難不成這便宜師傅以為自己會這麼恬不知恥地恭維她?
“任你如何巧舌如簧,也休想從我手下活命。你一個男子擅闖曼陀山莊是死罪,姓段更是罪上加罪。”
王夫人隱晦地收回目光,也不敢想自己這便宜徒弟能這般恭維自己,反倒是那誰也不待見的臉色,讓人瞧著更順眼些。
“夫人此言差矣,我並非有意擅闖,不知者不罪;而我姓段不假,那是我爹姓段,我才姓段,若是我爹姓趙錢孫李,那我便是姓趙錢孫李,所以這是我爹的錯,不是我的錯,夫人這是將我爹之錯怪罪到了我的頭上,對我何其不公。”
“噗呲!”
阿朱阿碧兩女忍笑不俊,一時間被段譽的話逗樂了;王語嫣雖說不至於失態,也是嘴角噙笑,心情極佳。
“誰知道你爹是不是姓段!”
王夫人被人幾次三番地駁了臉面,面上越發冷漠森然。
這種恬不知恥的巧辯,莫名讓王夫人想起了某個男人。
“徒兒,你說要如何處置這人?”
“這位一定是阿朱阿碧兩位姐姐所說的獨孤公子吧!”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