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包不同攜阿朱阿碧兩女離開後,北上的一路顯得更為沉悶。王語嫣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若是獨孤劍不向她開口致歉,解釋說她煩人的事兒,她是一心不打算搭理獨孤劍了。
只是王語嫣不開口,獨孤劍一個人樂得清閒,耳旁也沒那嘰嘰喳喳不停的聒噪聲響。
三人中也就苦了段譽,一個人默默駕著馬車,想要找王語嫣或是獨孤劍攀談幾句,結果兩人誰都沒理他。
一路進了河南地界,官道上多了許多江湖人士打扮的行客,這些人三五成群,即便獨孤劍幾人沒注意去聽,吵吵嚷嚷聲也是不絕於耳。
一個青袍老者高聲道:“那契丹夷種喬峰犯下累累惡行,殺父、殺母、殺師,天理不容!”
不等青袍老者話完,身負厚背大刀的壯漢朗聲道:“喬峰那廝向是名聲大,以往我還敬他是條漢子,沒想到卻是假仁假義,平白給那廝騙了不少人。”
“蠻夷之人果真與禽獸無異,他喬峰能瞞得了一時,最後終於是兇性大發!”
幾人吵嚷幾句,又聽一青壯言道:“沒想到喬峰出身少林,少林玄苦大師是喬峰的師傅,只可惜得道高僧也養不熟白眼狼,玄苦大師最後還是死於喬峰之手。”
“可笑!那喬峰以為如此便能隱瞞他的出身來歷,沒料想弄巧成拙,罪孽越來越大!”
“你們說人稱“閻王敵”的薛神醫廣撒英雄帖,遍邀江湖同道,莫不是為了商討如何對付喬峰?”
青袍老者見有人發問,自詡江湖訊息靈通,開口得意道:“這位閻王敵嫉惡如仇,又與少林玄難、玄寂兩位大師關係匪淺,這等緊要關頭髮英雄帖光邀天下英雄,大抵便是為了惡賊喬峰而來。”
“有閻王敵主持英雄大會,此番諸多英雄聚賢莊一行,必能遏止喬峰的惡行,還江湖武林一個朗朗乾坤!”
段譽駕車從幾人身旁駛過,耳聽只有諸多江湖俠士對喬峰的批判,話裡不離蠻夷、惡賊二句,心中想起那豪氣干雲的漢子,握著韁繩的手忍不住攥得發白。
因為獨孤劍的插足,段譽沒有經歷包不同的擠兌排斥,所以也沒如原劇情中一樣獨自返回大理,而是跟著獨孤劍和王語嫣一路。幾人的目的也是河南嵩山地界,難免會遇上廣赴聚賢莊英雄大會的江湖人士。
“你們胡說!我大哥喬峰頂天立地,是世間難得的好漢,豈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蠻夷惡徒!”
段譽自覺大哥喬峰是個好漢,猛然停下馬車,梗著脖子與那幾人對喊道。
“你是什麼人?竟敢為喬峰那惡賊說話?難不成你還不知喬峰殺父母殺恩師的罪行?”
青袍老者聽得有人駁斥自己幾人的話,不管不顧就回懟過去,說完後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青年跳下馬車,落地時還不小心崴了一腳,青年三兩步跑到跟前又道:“我只知喬峰為了家國大義,數次帶領丐幫弟子出生入死,當得了一聲好漢。”
“難不成你們親眼看到喬峰殺人了?為何就如此言之鑿鑿認定非是喬峰做的?”
“笑話!除了喬峰那惡賊外,誰還能殺一對無辜夫婦,誰又能對玄苦大師這樣的得道高僧狠下殺手!你口口聲聲說喬峰是好漢,豈不知那只是喬峰的偽裝,他的出身暴露後,便再也隱瞞不了蠻夷之人的狼子野心。”
青袍老者立於段譽身前,言辭犀利針鋒相對。這一路還有人不知喬峰的惡行,還在為喬大幫主的聲名抱不平,只是每每在他的三言兩語下,都得灰頭土臉地落敗而逃。
只要說喬峰是個惡賊,彷彿就像是一種真理般,無論誰來反對,結果都毋庸置疑。
“許是人家嫁禍的!”
段譽此時也有些底氣不足,不是欠缺對大哥喬峰的信任,而是他也不知道大哥喬峰去了何處,到底又遇上什麼難事。
只憑著一腔熱血就想為大哥喬峰鳴不平,開口欲言之際,又不知道從如何駁起。
青袍老者冷笑道:“喬峰契丹蠻夷的身份已經是鐵打的事實,除了要隱瞞他的出身,誰又會殺一對無辜農夫嫁禍給喬峰?”
“而且少林早已有人親眼見過喬峰殺人,這也是板上釘釘的真相,便是你想為喬峰那惡賊說話,也胡謅不出什麼證據來。”
“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段譽搖了搖頭,依舊不信喬峰會做出殺父母殺恩師的罪行。
“能有什麼誤會!”
身負後背大刀的壯漢喊道:“我以前也敬佩喬峰的俠義,誰知道喬峰竟然如此假仁假義!都說喬峰是契丹蠻夷,只要心在中原漢人這邊,就是契丹人又如何,喬峰依舊是漢人的喬峰。”
“誰能知道喬峰竟然為了隱瞞自己的出身,連養父母都殺,果真驗證蠻夷之人如同禽獸。”
“小兄弟,我知你也是好意,像我當初也是敬佩喬峰的為人,聽別人講他是契丹蠻夷,我也為其爭得面紅耳赤過,誰知喬峰所為,樁樁件件都是禽獸行徑。”
“我,,,,”
段譽一時詞窮。
這些人非但沒有罵他,反倒是安慰起他來,尤是一口氣堵在胸口,讓人吐不出咽不下,別提有多難受了。
悻悻然回到馬車上,段譽一副落寞的模樣。
“我不信大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低沉了良久後,段譽決然道。
只是段譽這一番心理建設無人問津,王語嫣還在賭氣不說話,獨孤劍也沒寬慰段譽的義務。
“獨孤公子,我聽那些人講聚賢莊武林大會,不如我們也一同前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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