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閣下且慢!喬某還有諸事不解,還望獨孤閣下釋惑!”
喬峰虎步一跨,攔在獨孤劍的身前,親眼見得獨孤劍眼中的火熱之意化為一抹淺顯直白的嫌棄,心想自己這是惡了這位孤獨兄弟,不過此時喬峰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喬某不信此人所言,還請獨孤閣下講明事情因果。”
言謂閣下,實則卻是視為兄弟,這就是喬峰身為一個豪爽漢子的性格,不然也不會與段譽於松鶴樓時一見如故,當即便拜為結義兄弟。
獨孤劍於他喬峰危急關頭到來,更是寥寥幾言都是力挺他喬峰,而這也只因此前獨孤劍承他一諾,如此重信重諾之人,豈不令人心生交好之意。
“麻煩!”
獨孤劍低語道了一聲,只是這語氣上卻讓人瞧不出半分態度來。
他不是本就不喜歡說話,而是變成了不喜歡說話。當初在劍界之時,他一個人自語一句,魔魁便會揶揄一句,慢慢地便越來越是自閉,索性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了。
“還請獨孤閣下海涵,權作喬某有求於獨孤閣下!”
此時的蕭遠山冷哼一聲道:“老夫也想聽聽你是如何言說過往事實的,不知你這毛頭小子,又能知道多少!”
若是換成是當初的仇人來說,蕭遠山不一定願意聽人去說,可要是一個看起來比他兒子還小的小子,他倒是也想看看這人能知道些什麼。
“三十年前雁門關一役,是慕容博傳信少林玄慈,言說有大批遼人武士前來挑釁少林,這才有了以玄慈為首的二十一人造下的殺孽。”
喬峰一聽獨孤劍說起三十年前雁門關一役,原先還以為獨孤劍是舊事重提,只當再敘一遍智光大師所言,沒成想獨孤劍這人端得簡單直接,開口便是直指問題重心,當即驚喊一聲:“帶頭大哥是少林玄慈方丈?”
“沒錯!當初就是那個禿驢帶頭殺我族人髮妻的!”
蕭遠山眼中一紅,也是厲聲高呼:“沒想到當年那假意傳信之人竟然是慕容老賊!若是早知是他,老夫豈會讓他兒子逍遙快活!”
“獨孤少俠所言慕容博,可是太湖燕子塢慕容復之父?”
就在聚賢莊裡的諸多江湖人士也是同被獨孤劍一言所驚之際,少林玄寂發言問及,又說:“當初玄悲師兄曾受方丈師兄所託,去往過姑蘇燕子塢;只是方丈師兄不曾言及,故而寺中師兄弟皆不知玄悲師兄此行何故。”
“倘若獨孤少俠所言不假,玄悲師兄便是為了問詢此事而去。”
少林玄寂神色悲慼,想來是想起了死於大理身戒寺的玄悲,結合玄悲死於成名絕技韋陀杵之下,不難與姑蘇慕容氏聯絡到一起。
“請問獨孤少俠,玄悲大師之死,難不成真與慕容復有關?”
莊中大院人聲此起彼伏,薛慕華抬手示意,這才勉強壓下幾分,也是出聲問道。
獨孤劍默然不答,他只對喬峰一人上點心,至於其他人是理都不理。
“敢問獨孤閣下,玄悲大師是誰人所殺?”
喬峰這時也抖了個機靈,順著薛慕華的話問道。
眼見著喬峰出言為自己挽回顏面,薛慕華頓時對喬峰生出幾分好感來。
至於對獨孤劍的惡意,卻是半點都無,畢竟這人講話之前,是要先打架來哩。
“少林玄悲死於慕容博之手。”
獨孤劍回答道。
這種問題完全就是照本宣科,只要有細思的想法,腦海中的記憶便會想一本書般被一頁頁翻開,給出獨孤劍想要的答案。
常說人在極致痛苦的時候,便會將腦海中的記憶封存,從而誕生出截然不同的性格來面對痛苦。
獨孤劍就很像這種情況,不過不是全部封存,而是有意識的隔離。
“雁門關一役發生於三十年前,玄悲大師卻是死於日前不久,如何會是慕容博下的殺手?”
喬峰思索片刻後又問,兩件事離得太過久遠,強行扯到一塊實在是有些牽強。
“當年玄悲去往燕子塢追問慕容博時,從燕子塢中發現慕容氏意圖謀反的端倪,只是慕容博心機深沉,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四大惡人作亂大理,玄悲馳援大理的時候,這才有了出手的機會。”
“玄悲之死與慕容復無關。”
獨孤劍稍顯不耐,這種你問我答的遊戲,可不比拿劍挑戰對手來得爽利。
這也是獨孤劍明知所有劇情,卻半點兒也不上心的緣故。
喬峰有什麼要問的問題,他不加掩飾地一股腦全說了,劇情什麼的,從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慕容復的爹不是好人,你爹也不是;當初少林玄慈與葉二孃偷情,並育有一子,你爹就偷了葉二孃的孩子,把那孩子送到玄慈的面前養著。”
“這,,,,”
喬峰這一回已經說不上什麼話了,一旁病懨懨躺著的阿朱嘻聲一笑,她是從未在這位喬大哥的身上看出這種躊躇難堪的神態。
要論治人還得是這位獨孤公子有法子,任誰在他面前都討不到一個好。
反觀莊中大院裡的眾人,此時已經被這話驚得說不出話來。
少林玄悲方丈與四大惡人的葉二孃有染?
“這三十年來,你爹隱匿少林,日日都在少林藏書閣偷書,精研少林七十二絕技。”
這時候獨孤劍的話也開始有點兒多了,有種想要把話像倒出麻袋裡的豆子一般全吐露個乾淨。
不等眾人接受,獨孤劍又繼續道:“慕容博只是假死脫身,這麼多年也隱匿少林,有時候還會與你爹打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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