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是十來日的時間,獨孤劍一行人晝伏夜出,渴了去偷皇室中人的茶水,餓了便偷皇宮膳房裡的吃食,仗著武功比別人要厲害,倒也體會了一把洪七公的樂趣。
王語嫣最開始是極為抗拒,非覺偷盜一事有失禮教,然而日子久了以後,也開始樂此不彼起來。
跟著獨孤劍這一路,不管是所見所聞,又或是所行所事,幾乎都不同於她在曼陀山莊裡的生活。
一日午時將屆,童姥已經恢復了一些功力,出入冰窖抓了幾隻皇宮裡豢養的白鶴,一個人坐在冰窖中修煉。
修煉過後,童姥誰都沒有告訴,又是一個人出了冰窖,看其偷偷摸摸的樣子,想必乾的絕非什麼好事。
果然,直到申時之際,童姥這才回來,卻不是一個人回來,而是扛著一條裹實的棉被,好似有個人在裡頭。
“姥姥,你這是又幹嘛去了?”
王語嫣好奇問道,眼睛也是看向童姥扛回來的棉被,這段時日童姥的功力恢復不少,也時常一個人偷摸出去,有時候就算是王語嫣想跟上去瞧瞧,也被童姥幾句揶揄給氣了回來。
沒想到今日童姥更加大膽了,竟敢在皇宮裡偷人。
“給你抓了侍女回來。”
童姥嘿嘿一笑,一下子將棉被裡的人給露了出來,只見一個與王語嫣差不多大的女孩驚恐地看向幾人,有心高喊卻只是支吾幾句,顯然是被童姥給點了啞穴。
王語嫣一聽是個侍女,一下子就安心不少,皇宮裡隨侍的宮女不少,少了一個應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再看這女孩的衣飾,王語嫣又覺好像哪裡不對。
哪怕是西夏皇宮,一名宮女的服飾也不至如此奢華吧!
忽然間,王語嫣就著昏暗的燭火看清女孩的面容,卻驚然發現,這人竟然長得與自己有著四五分相似。
“姥姥,這人到底是誰?”
王語嫣可不再相信童姥那什麼侍女的鬼話了,指著女孩便張口問道。
“不就是賤人生的小賤人,小賤人又生小小賤人。”
童姥輕蔑一笑,直接將棉被裡的女孩推到角落,連同棉被一起靠在寒意刺骨的堅冰之上。
“好師弟,你就不看看你秋水妹的乖孫女麼?好可惜,這位不是你的孫女!”
童姥一聲大笑,顯然對於這種撕扯李秋水麵皮的事情極為歡悅,一時間眼眸裡盡是大仇得報的笑意。
不是為了師弟無崖子便害得她再也長不大麼,今日好叫師弟看清那賤人的真實面目。
“你們到底是誰?”
如今已沒有虛竹,所以銀川公主不是被打包扔給虛竹,同樣是羞辱李秋水的孫女,童姥這一回卻是將銀川公主給擄了來,當著無崖子的面揭露銀川公主的身份,再然後就是戲語扔給王語嫣當侍女了。
銀川公主不知什麼時候被童姥解了啞穴,整個人縮在棉被之中,驚恐地問道。
在銀川公主看來,原本自己還在午後小憩,結果一個女童便闖進她的宮殿,也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繞過宮廷內侍,將她帶到這一處暗無天日的地方來。
如今不只是那女童在,屋內角落中一個白鬚老者正坐於輪椅之上,壘砌的冰塊之上,又有一個比冰還要冷的男人,而在她的身前不遠,則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姑娘,也就是這姑娘看起來極為眼熟,也不知是在哪裡見過。
“小子,這女人就送你如何?”
童姥看了看王語嫣,又覺王語嫣的性子也磋磨不了這個小小賤人,轉而問起獨孤劍來。
雖說這小子平日裡不近女色,可男人就是男人,裝裝一時模樣還行,難不成還能裝一輩子不成。
如今有一個如花美眷送上門,又有哪個男人忍得住的。
“不需要。”
獨孤劍睜開眼睛,不看銀川公主一眼,只是清冷應道。
童姥想用銀川公主折辱李秋水是她的事情,對於這種報復的行徑,獨孤劍並不想參合。
而且獨孤劍一直都是嫌棄王語嫣只有一顆戀愛腦,如今又見一顆戀愛腦,更是沒有什麼興趣。
彷彿戀愛腦就是李秋水的遺傳,她生得女兒兒子,女兒兒子又生的孫女,一個個都是隻有愛情沒有腦子。
獨孤劍不懂,究竟是需要什麼樣的腦回路,才會喜歡上一個壞了自己清白的不知名男人,就算是那個男人長得再醜,也要非他不嫁!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語嫣丫頭不喜歡你,你不妨就找一個和語嫣丫頭長得有幾分像的女孩,比如說這個。”
童姥尤不死心,繼續攛掇獨孤劍道。
銀川公主也是看向了獨孤劍,只一眼又別開目光。
這人長得俊朗丰神,一雙眼眸如電,雙眉亦是如劍,哪怕是見過都城裡的許多貴族子弟,她也從未見過如此超然的男人。
只是一聽那女童說自己與誰長得像,銀川公主轉而看向了王語嫣,驚然發覺,不是她見過這個姑娘,而是對她那張臉感到熟悉,每日裡都會在梳妝鏡裡見到。
不只是和她長得像,與皇奶奶長得更像。
“姥姥,你說什麼呢!”
王語嫣氣極,雖說自己並不喜歡獨孤劍,可童姥在這男人面前如此一說,真不知最後會是損誰的臉面。
“我不喜歡王語嫣,也不喜歡這個女人。”
果然,獨孤劍一開口,王語嫣頓時有種心裡頭慌慌的感覺。
這個男人就是不知道給人留些顏面,如此直白的話語,他真的就不怕這輩子孤獨終老麼?
“哼,小子,白送暖床丫頭都不要,你真的還是一個男人?”
童姥氣得張口便罵,這幾日獨孤劍不怎麼反對她,倒是讓她一時間忘了獨孤劍的性情。
明明才感覺這小子瞧著順眼,沒想到只一句話的功夫,就顯得面目可憎。
“是不是一個男人,從不在女人身上證明。”
“也只有無能的男人,才會想著征服女人證明。”
獨孤劍道。
“沒想到你這小子還能有這樣的見解!”
童姥被獨孤劍這麼一說,頓時也覺得無趣起來,伸手將銀川公主從棉被裡拽出,一把推到王語嫣的跟前,說道:“她以後就是照顧你的侍女了,有什麼事情吩咐她做就成。”
“不用害怕,姥姥不會真傷害你的。”
王語嫣也覺童姥欺負一個姑娘欠妥,不接童姥話,轉而安慰起銀川公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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