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恆山派劍法一路看到了嵩山派劍法，五嶽劍派的劍法盡數成了獨孤劍劍道一途的養料。
始皇劍悠然而出，質地猶如玉石般堅硬的始皇劍詭異地呈現輕柔溫軟之意，彷彿水波般盪漾開來。
定逸師太一眼便知獨孤劍所使的恆山派劍法，不由得退了幾步，凝眸看向石洞正中使劍的獨孤劍。
恆山派劍法以圓轉為形，招招成圓，餘意不盡；然而也正是適於女子所使的武功，恆山派劍法綿密有餘，凌厲卻是不足，遠不及男子所練的武功那樣威猛兇悍。
善於守勢，也疲於守勢，若對手的武功逼得乘虛突襲的劍招出都出不得，以女子的體力，再嚴密的守勢也有面臨崩潰的時候，這便是恆山派劍法的缺陷所在。
然而獨孤劍所使的恆山派劍法，同樣以圓轉為形，卻又不同於恆山派劍法的常態，招招劍法蕩成綿綿不絕的波紋，防守之際同樣也是攻取之時。
定逸師太學了數十年的恆山派劍法，卻從未想過恆山派劍法還能有這樣的使法，緊攥拂塵手柄的手忍不住顫抖，恨不得將獨孤劍所使的劍法盡數刻進心裡，哪裡還管得了獨孤劍使的是恆山派劍法。
“好！孤獨閣下當真資質非凡，僅一眼便能將恆山派劍法使得如此神乎其技！”
嶽不群高呼一聲，眼中也是帶著一抹驚喜之色。
雖然獨孤劍所使的劍法並非是華山派劍法，然而同樣是劍法，看獨孤劍演繹恆山派劍法，嶽不群對於往日不解的劍法桎梏，也有不少的明悟。
和嶽不群一般無二，嶽不群身旁的甯中則看著獨孤劍演練劍法之時，同樣是眼中異彩連連。
對於場中眾人的目光全然無視，獨孤劍使完恆山派劍法後，又接連使出華山派的劍法，一套華山派基本劍術佔盡奇、險之意。
這一回不只是定逸師太移不開目光了，就連嶽不群和甯中則也是目光炯炯，生怕錯過獨孤劍所出的劍招。
嶽不群夫婦修煉華山派劍法數十年，對於這套華山派的基本劍術已然瞭然於胸，招式拆合分解，無不是信手拈來。
可今日一見獨孤劍所出的華山派劍法，卻像是見著一門陌生的劍法一般，獨孤劍每每出劍，無不是嶽不群與甯中則想象不到的方位，真正的奇拔峻秀，高遠絕倫，招式處處透著正合奇勝、險中求勝的意境。
倘若是單純的劍法比試，嶽不群也不敢說自己能接下獨孤劍的幾招劍法，因為即便是他，也猜不透獨孤劍出劍的可能。
也許就在嶽不群將上下左右全都猜了了遍，獨孤劍也能尋出更加刁鑽詭譎的出劍方位。
接下來又是連續使盡泰山派、嵩山派，以及衡山派的劍法，五嶽劍派的劍法各盡其妙，即便是獨孤劍已經出了石洞，洞內的眾人也久久不能回神。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獨孤劍剛出甬道，獨自一人站立崖上的風清揚問道。
嶽不群等人跟獨孤劍進石洞的時候，風清揚並沒有一道跟上，而是看向浩海如海的雲煙霧靄，彷彿在追憶往昔時光。
“沒有關係。”
獨孤劍回道。
他和王語嫣確實沒有什麼關係，最多隻能算是同行一段時間的旅伴，然而在他的求劍之路中，同樣伴隨著不少因緣際會的旅伴，卻不是每一個旅伴都能和他說得上什麼關係。
雖說那位寂寥餘生的獨孤求敗沒了，可無論是不是王語嫣都好，獨孤劍也不覺有什麼奇怪。
“我當年遇上她的時候，正是我被騙往江南娶親的時候。那時華山派的氣、劍兩宗勢同水火，等我發覺受騙後，想要趕回華山的途中，數次遭遇氣宗弟子的截殺。”
風清揚喟然言道：“也正是那時候，我遇上了自稱獨孤求敗的她。”
“那一日她救下了我，也傳了我一套劍法。”
“我追上去問她，為什麼要將如此高明的劍法傳授於我；她卻說，學劍之人最怕的是沒有對手，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學劍有成，儘可以去挑戰她，一門劍法算是她的幫助。”
“後來我去過襄陽，找到過她的舊居，也曾去過天山，卻不見她說的靈鷲宮。”
“若是你認識她，可否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
從劇情上講，如果風清揚很早之前就會獨孤九劍，那麼江湖上絕不會沒有獨孤九劍的盛名，除非是風清揚歸隱前夕又或是歸隱後學來的獨孤九劍。
那麼在江南娶親的時候學得獨孤九劍，這一點倒是合乎劇情的發展。
只不過風清揚這話，聽起來就和當初的段譽一般無二，一個是少年舔狗，一個是老年舔狗。
然而一想王語嫣的音容，再加上不老長春功的奇妙，能讓風清揚如此念念不忘也在情理之中。
獨孤劍倒是不關心風清揚對王語嫣抱有什麼情感，反而是對於風清揚所說的襄陽舊居略感幾分興趣。
如果說襄陽城外的蛇谷是王語嫣舊居，那麼神鵰裡的獨孤求敗也是王語嫣了？
獨孤劍依舊不認為笑傲世界和天龍世界是處於同一世界，那麼獨孤求敗遭人頂號，顯然是極為有趣的一件事。
或許是世界的某一共通點，又或是王語嫣修煉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這才有了王語嫣頂號獨孤求敗的事情。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出乎獨孤劍的預想。
“我不知道。”
獨孤劍搖頭。
從他進入笑傲世界之後，他就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
“以你的武功即便是見到她又如何？她一招便能敗你。”
獨孤劍又是一語重擊，風清揚的獨孤九劍誠然不差，可對於修煉不老長春功的王語嫣而言，不過是隨手一掌的事情。
畢竟有了逍遙三老幫王語嫣築基修煉，王語嫣一開始便是以真元修煉不老長春功，無需一二十年，只要幾年的時間，王語嫣便能成為天龍世界的一大高手。
縱使風清揚的獨孤九劍練得再如何精妙，沒有屬於自己的劍意，終究抵不過內力上的差距。
“你果然認識她！”
凝眸審視了獨孤劍一眼，風清揚最後又是悠悠一嘆：“你說得沒錯，即便是我學劍多年，依舊也不及當年她的隨手一劍。”
“罷了，都已經過了數十年，她如今想必也已經忘了我了。”
“嗯，她一向不怎麼會去記無關緊要的男人。”
留給風清揚一句糟心的話，獨孤劍轉身就下了思過崖，一隻老舔狗沒什麼好看的。
不過也得益於風清揚一見佳人誤終生的慘事，獨孤劍忽然而然有了一種瘋狂的想法。
如果王語嫣能夠穿越，那麼能不能反向召喚？
只要鎖定混沌虛空中的劍意，是否就能直接將劍客拉到獨孤劍穿越後的世界？
如此一來也不用獨孤劍一個接一個世界的穿越了。
這個想法極盡瘋狂，獨孤劍卻隱隱之中覺得有著幾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