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瞪大眼睛，看著裴燕霆冷硬的側臉。
那上面覆著一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霜。
舒曼也不是好惹的，繞到他跟前，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當然她也不敢。
“要不是看在我跟你同一個爸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舒曼傲嬌道：“有時候女人和女人比較好說話，你要想通了需要我幫忙，可以把她的聯絡方式給我，你自己站著吧，我先睡了。”
舒曼說完，就回了房間。
裴燕霆紋絲未動。
城市的喧囂，被巨大的玻璃窗隔絕。
他看著對面昏黃的燈光，維持著這個姿勢，站到了不知什麼時候。
慕瓷因為有拍攝。
天還沒亮，就趕飛機回了石崖村。
剛下飛機，口袋裡的手機就嗡嗡震動起來。
螢幕上跳動著“姜媛”的名字。
慕瓷按下接聽。
“瓷瓷！落地了吧？”
姜媛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興奮，“我跟你說，昨晚我和辛萊一起見了艾琳娜，聊了差不多三個小時。”
“怎麼樣？”
雖然艾琳娜的名頭在國際上足夠響亮，拿獎拿到手軟。
但慕瓷始終擔心，這位大咖能否真正理解傳統文化，以及劇本的人物。
萬一理念不合，拍攝和後期修改都會很麻煩。
“放心，絕對靠譜。”
姜媛語氣篤定，“人家可不是空降的花架子，專門做了海量功課，劇本翻得都快散架了。
還把你飾演的角色，每個時期的人物小傳，心理變化，時代背景，還有相關的服飾史料，都研究得透透的。
辛萊跟她聊了幾個關鍵場景的造型設想，艾琳娜提了好幾個點，連辛萊都連連點頭。
後期修改方案她也提前梳理了思路，辛萊那挑剔勁兒你也知道，他都滿意了，肯定沒問題。”
慕瓷緊繃的肩膀，瞬間鬆弛下來。
懸了幾天的心，終於落回了實處。
“那就好。”她的語氣輕快起來，“辛苦你了媛媛。”
“謝什麼，應該的。”
姜媛笑道，“艾琳娜那邊助理跟我通氣了，就這幾天，她會抽時間親自飛過去一趟，正式和你見面聊聊細節，也看看現場環境找找感覺，
估摸著也就這一兩天的事兒，你準備準備。”
“我知道了。”
慕瓷把艾琳娜可能會空降片場的訊息，和劇組說了一下，大家時刻準備著。
過了兩天，都沒有收到她來的訊息。
第三天下午，一場群戲的拍攝間隙。
慕瓷剛在監視器旁的椅子上坐下，接過助理林昭遞來的小風扇。
副導演就舉著手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嗓門洪亮，瞬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
“慕老師！辛導！”
副導演喘著氣，“艾琳娜老師的助理來電話了，說她們人已經到了，就在進村的路上了！”
辛萊正低頭看剛才拍攝的回放，聞言抬起頭，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到了？這麼快？怎麼不早說？
趕緊安排車去接啊，村子口那段路可不好走，全是碎石子兒。”
副導演連忙擺手，聲音壓低了些，“不用不用，助理特意說了，不用咱們接。
說……說有人陪著艾琳娜老師一起過來，熟門熟路，讓咱們等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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