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驚恐的目光，看向說話的裴燕霆。
慕瓷偏過頭，看著身後優雅矜貴，步伐沉穩走進來的男人。
目光直直對上他的，“裴總的意思，為了她要換我？”
慕瓷不相信真像姜媛所說，梅朵把裴燕霆拿下了。
反倒是像裴燕霆針對她。
可是有必要為了跟她過不去，毀了整部電影麼？
裴燕霆墨色瞳孔，深處翻湧著暗潮，卻又像被一層冰層覆蓋。
“據我所知，慕小姐口中的丁茉，剛出道的時候也被人稱為花瓶。”
他的回答，沒有半個字與慕瓷的問題相關。
卻讓所有人聽得明明白白。
慕瓷不自覺握緊手裡的電話。
唇角挑起諷刺的弧度，“裴總，您想為梅朵小姐鋪路。
可以直接說出來，大可不必這麼彎彎繞繞。”
旁邊幾位製作人都要急哭了。
這兩位的上一次對峙，似乎還歷歷在目。
電影剛開始的宣傳噱頭，就是衝著慕瓷去的。
影迷肯買單，也是因為慕瓷主演。
如果真換了，不僅影迷要瘋，辛萊第一個就得炸。
慕瓷又是圈裡出名的傲慢，想讓她低頭根本不可能。
裴燕霆挑眉輕笑，喉結隨著說話的動作滾動，“是又怎麼樣？”
慕瓷攥著手機的掌心硌出細痕。
她一時沒料到，裴燕霆會回答的這麼幹脆。
睫毛劇烈顫動了兩下。
抬起頭的瞬間，又猛地壓下去，將眼底翻湧的怒焰盡數斂進深處。
“看來我和裴總，是真的無緣了。
如果您能高抬貴手，順便把合同還給我，那我感激不盡。”
慕瓷淡淡的笑著說完，邁開步子往外走。
路過裴燕霆的身邊時。
她唇角揚起譏誚的弧度，“建議您去掛個眼科，順便把審美治一下。”
裴燕霆薄唇緊抿。
刀削般的輪廓在冷光燈下，像是覆了層寒霜。
那雙深邃的黑眸，看著說話的女人，眼底翻湧的暗色幾乎要將人吞噬。
片場陷入僵局。
林秘書見狀，適時的出來圓場，“具體的具體再談，現在先……”
接下來的話，慕瓷沒有聽到。
她收好自己的東西，揹著包去了停車場。
姜媛一直跟在她身邊，“裴燕霆真他媽太狗了。
他的眼睛裡，是不是裝了醜人自動美化程式。
就梅朵那急需醫美急救的殘次品，他都能為了她毀一部電影？
一開始我還想罵他兩句，後來見他那麼不識貨。
想想還是算了，浪費口水。”
慕瓷一句話都不想說。
她的心情，從看到裴燕霆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好過。
姜媛追著她的步伐，氣息有些喘，“不過……瓷瓷，剛剛會不會太沖動了？
如果這次換人，那可能就真的換了。
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慕瓷坐上副駕駛，眼神直視前方，“如果他真要捧梅朵，就算我幹，辛萊也不會幹的。
《風月》沒有辛萊，不如不拍。”
姜媛點點頭，覺得慕瓷說的都在理。
只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惜了，明明是這麼好的一部電影。
姜媛發動了引擎。
慕瓷想到什麼，轉頭問她：“剛剛辛萊怎麼說的？”
姜媛咬牙，“他說梅朵有本事的話，就讓她演。
這是有本事的問題麼？
他一個導演都不知道反抗，潛規則就是被他這種人慣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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