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剛踏進會場，瞟眼就看到主席臺的一邊。
裴燕霆在兩位秘書的陪同下，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
沒有鏡頭敢對準他。
所以剛剛在電視上，慕瓷並沒有看到他的存在。
怪不得梅朵膽子那麼大，原來是有人撐腰。
看見慕瓷，那雙黑眸看過來，眸光像淬了冰的玻璃。
瞳孔深處，卻極淡的泛起一絲漣漪。
不是溫度，而是某種近乎惡作劇的興味。
像寒潭底下悄然湧動的暗流，帶著點百無聊賴的戲謔。
慕瓷還來不及深究，他眼神裡的意思。
媒體們的鏡頭，就紛紛轉到她身上。
慕瓷的出現，將現場的氣氛炒到高點。
她面色淡定的摘下墨鏡。
銳利的目光直直盯著，主席臺上的梅朵。
“聽說，你們在這裡開我的聲討會？”
慕瓷的聲音不高，卻讓整個會場為之一靜。
梅朵臉色瞬間煞白，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裙襬。
她很快調整表情，眉目委屈：“慕瓷姐，你……你怎麼來了？”
慕瓷冷笑一聲，徑直走向主席臺。
記者們自動分開一條路，閃光燈在她身後緊緊跟隨。
“我不來，怎麼聽你編故事？”
慕瓷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梅朵。
“你做我助理的時候，為了給裴燕霆辦歡迎會。
丟下工作一整夜不見人影，我都沒說過你一句。
你的助理卻說我對你發脾氣，摔東西？”
全場譁然。
梅朵猛地攥緊輪椅扶手，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就看向一旁坐著的男人。
裴燕霆俊臉清冷，眸光沉如寒潭。
視線漫不經心掃過來時，似乎連空氣被凍出裂紋。
梅朵後頸發涼，“……不，不是的，那是後勤組讓我去幫忙。”
慕瓷輕笑一聲，佯裝沒看見裴燕霆的表情。
她不緊不慢從手包中取出一個隨身碟，插入會場電腦。
點開其中一個檔案，播放了一段錄音。
梅朵清晰的聲音，從音響中傳出：“明天幫我找幾個黑粉，去拍攝現場。
等我和慕瓷發生衝突，就讓他們進來鬧事。
順便給媒體放出訊息，裴燕霆讓我頂替了慕瓷的C位代言。”
錄音還未播完，臺下已經炸開了鍋。
記者們紛紛調轉鏡頭，對準了面如死灰的梅朵。
“梅小姐，錄音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嗎？”
梅朵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輪椅扶手被她攥出青白指痕，“……不是的，是慕瓷偽造證據！
你們不要相信她，錄音是她合成的！”
“偽造？”
慕瓷扯下額前紗布，露出猙獰的傷口。
血腥味在空氣中炸開。
“梅小姐的粉絲，往我頭上砸玻璃瓶的時候。
有沒有想過編排我的那些話，才是你偽造的？”
她俯身逼近，聲音冷得像冰，“以前不想理你，是我壓根看不上你。
可惜，你蹦躂得太高了，刺了我的眼睛。”
說完，又移動滑鼠。
大螢幕上，立刻又播放出一段影片。
畫面中，正是溫泉酒店的監控影片。
“……這是什麼？”
現場發出質疑的聲音。
那天不在現場，以及不知道裴燕霆習慣的人，都看不出影片有什麼不對。
梅朵已經慌了，她甚至不敢看裴燕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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