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卿看裴燕霆又點燃一根菸。
他以前不抽菸，煙癮更是沒有。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變得會抽菸了。
清晨六點三十分。
慕瓷從沙發上猛然驚醒。
她扭頭看了看窗外，天還沒有完全亮。
她卻已經沒了睡意。
連續兩天都被噩夢驚醒。
“又做噩夢了？”
姜媛揉著眼睛從臥室出來，給慕瓷遞了一杯溫水。
慕瓷點頭，接過水杯的手指微微發抖。
“夢到那些人……找到了這裡。”
她抿了一口水，試圖平復急促的呼吸。
這幾天躲在這裡，讓她變得如履薄冰。
網路上鋪天蓋地的謾罵，和人身威脅已經讓她草木皆兵。
連樓道里的腳步聲，都能讓她驚跳一下。
“別怕，他們暫時應該找不到這裡來。”
姜媛坐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黃老師約了那位女同學，我已經委託律師去見了。
我們手裡的證據，我也都給他了，安心等著就好，很快就會過去的。”
慕瓷剛要說話，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兩人同時僵住。
姜媛明顯感覺到，身邊的慕瓷瞬間繃緊的身體。
“……你點了外賣？”慕瓷聲如蚊吟。
姜媛搖搖頭，緊緊捏著慕瓷的手，“可，可能是物業，我去看看。”
她走向門口，透過貓眼看了一眼，突然倒抽一口冷氣。
整個人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聽不到姜媛的聲音。
慕瓷整個人都慌了。
她踉蹌著起身，走過來問：“是誰？”
一不小心，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杯。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公寓裡格外刺耳。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急促有力。
慕瓷警覺地站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衣角。
姜媛轉過頭，臉色煞白，“是……是裴燕霆。”
慕瓷瞳孔驟然收縮，像是受驚的小鹿，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
姜媛還未答話，門鎖已經傳來電子鑰匙識別的聲音。
慕瓷的臉色瞬間黑下去。
這才想起，這棟公寓是JR集團開發的，他當然有萬能門卡。
門開的瞬間，屬於裴燕霆的獨特氣息，就侵入了整個空間。
慕瓷身體情不自禁的後退，小腿撞到沙發，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坐下去。
“躲得挺專業。”
裴燕霆不緊不慢的走進來，審視的目光掃過凌亂的客廳。
最終盯在慕瓷身上，“可惜忘了這是誰的產業。”
姜媛慌忙走進來，下意識擋在慕瓷前面：“裴總，您這樣私闖民宅，我可以告你……”
“出去。”
裴燕霆甚至沒看她一眼，從錢包抽出一張黑卡夾在指間，“兩個小時，隨便消費。”
姜媛拒絕的話，已經來到嘴邊。
裴燕霆不給她任何說出口的機會。
二話不說，拉開房門就連人帶卡一起扔了出去。
“砰——”
房門應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