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
姜媛喝下第三杯咖啡，葉總還沒有來。
慕瓷盯著手機螢幕上，第三次被結束通話的通話記錄。
秀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投資方約好的六點半，現在已經過了八點。
牆上的鎏金掛鐘每走一格，都像在她神經上碾過。
“會不會真的不來了？你說到底是為什麼？
電話也不接我的，辛導也不回資訊。”
姜媛第無數次看手機，眼睫在燈光下不安地眨著。
慕瓷沒有說話。
她的指尖，反覆摩挲著水晶杯細長的杯腳。
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摳著桌布褶皺。
她心裡也很不安。
不知怎麼的，自從上了遊輪，她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
雕花木門突然被踹開。
濃烈的雪茄味，裹挾著酒精的氣息迎面撲來。
超出了約定時間三小時，投資人終於姍姍來遲。
來的卻不是葉總，而是葉總的兒子。
染著孔雀藍挑染的年輕男人，斜倚著門框，皮鞋碾過羊毛地毯走進來。
“讓兩位大美人久等了，我老爸今晚沒空，讓我來打發兩位美人走。”
他手上的銀色尾戒折射出冷光。
目光掃過慕瓷時，眼睛一下就亮了。
“不過……見了慕小姐，我倒覺得來對了。”
“打發”兩個字，被他說得格外刺耳。
慕瓷和姜媛再怎麼傻，也聽出來了。
慕瓷看著他臉上玩世不恭的笑，輕輕彎唇，“葉少，你爸讓你來，你過了三小時才出現。
就算生意談不成，這樣怠慢我們，憑你爸跟辛導的關係，也夠你喝一壺了。”
“所以我這不是打算補償你麼？”
葉飈大剌剌坐下，長腿支在雕花圓桌上。
紅酒順著杯壁流到慕瓷手背：“聽說慕小姐的新電影缺投資？”
他突然攥住慕瓷的手腕，“不如先陪我喝個交杯酒，我們再談談合作？”
姜媛將慕瓷的手臂拉回來，猛地拍桌而起：“葉少，我們是來談工作的！”
話音未落，葉飈隨手抓起桌上的水晶燭臺，砸在牆角。
玻璃飛濺的脆響，驚得兩人後退半步。
葉飈眼神兇狠，“敢跟我拍桌子，你來之前沒了解過這裡是誰的地盤？”
葉飈扯松領帶逼近。
酒氣噴在姜媛臉上，“你知道我爸為什麼不來？
有人給老頭子施壓，這塊蛋糕老頭子想啃，但是他啃不下來。”
葉飈的目光轉移到慕瓷身上。
臉上的怒氣褪了一分，嘴角卻揚起惡劣的笑。
“慕小姐也真是的，都已經有金主了還來找老頭子，不是給他犯難麼？”
慕瓷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這個“有人”，她和姜媛都猜到了是誰。
腦海中，不自覺就閃過裴燕霆那張冷冽的臉。
只是她們都沒料到，裴燕霆怎麼會知道她們的行程？
明明已經很小心了。
慕瓷攥緊裙襬強裝鎮定：“葉少說笑了，我沒有金主。
我找葉總，也只是希望他投資我的電影。”
“裝什麼裝，內娛誰不知道慕大小姐清高。”
葉飈端起一杯紅酒，一雙狐狸眼饒有興致的盯著慕瓷。
“老頭子怕我可不怕，反正我也不混娛樂圈。
只要你答應做我的金絲雀，放棄什麼狗屁演員身份。
我保證你想要什麼有什麼，我還可以給你……”
他說著，朝慕瓷逼近一步。
大手正要撫過她的臉。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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