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掙扎著，指甲在他手背劃出血痕：“裴燕霆，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讓幾十家企業同時跟我們簽約，又相繼毀約。
慕氏好不容易接上的資金鍊，一夜之間全部斷裂。
南城沒有一家銀行，肯貸款給我們。
這些難道不是你授意的嗎？”
裴燕霆喉結艱難地滾動兩下，瞳孔在陰影裡劇烈收縮。
慕瓷看著他那張俊臉無暇的臉。
此刻只覺得討厭透了。
“我不過拿了你爸爸十億，可你讓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就算連本帶利，這些年我也足夠還清給你了吧？
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條生路？”
裴燕霆扣著她後腰的手驟然收緊。
又在觸到她冰涼的肌膚時猛的鬆開。
他後退半步，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你覺得這些都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嗎？”慕瓷朝他低吼。
“姜媛一個活生生的人，她只不過是看不慣你欺負我，說了你幾句。
可能話是有點難聽，可你卻幾乎要了她的命！
你明知我爸爸，只靠針水吊著一口氣，你還三番五次用停藥威脅我！
你想捧你的小情人，可以砸十個億，一百個億給她打造專屬電影啊，為什麼非要搶我的？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你就是可惡，你就是冷血！”
這些話像把刀，剜進裴燕霆的心口。
他強撐著站直身體。
指尖撫過慕瓷眼角，不知是憤怒還是委屈的眼淚。
“慕瓷，你說得對。”
他突然笑起來，深邃如墨的眼底看不到任何笑意。
“你早該看清的，我就是個冷血動物。”
慕瓷一把拍開他的手，清冷的臉寫滿憤恨，“我真的討厭死你了，你滾！”
空氣驟然凝固。
裴燕霆僵在原地，眼底風暴漸漸平息。
他突然鬆開她，扯過毛毯蓋住她露著的身體。
慕瓷看到他轉身時，喉結劇烈滾動。
“姜媛到底在哪裡？”她嘶啞著聲音問。
鑰匙砸在地毯上。
慕瓷看見他後背的肌肉，繃出凌厲的線條。
她攥緊毛毯邊緣，身體似乎還殘留著被他觸碰的溫度。
心臟卻像破了個大洞，冷風呼呼地往裡灌。
房間門輕輕關上。
慕瓷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
緊繃的神經，終於在一瞬間放鬆。
她趕緊起身，把鑰匙撿起來。
意外的是，房卡上寫的並不是遊輪的某個房間號。
而是海城酒店。
姜媛為什麼會在海城，明明遊輪還沒有到海城的望鄉臺？
疑惑中，慕瓷聽到外面傳來聲音，是遊輪到了望鄉臺停靠。
中途有半小時的時間。
她快速穿好衣服，下了遊輪。
慕瓷沒想到會以這種狀態，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所以身上沒帶口罩。
不知是因為有人認出她了，還是什麼原因？
走在海城的大街上，慕瓷總感覺路人總是盯著她看。
就連路邊叼著煙的混混，都用詭異目光追著她的背影。
她只戴了一個墨鏡，包裡連個遮擋的東西都找不到。
慕瓷用手擋著下半張臉，迅速上了一輛計程車。
酒店電梯數字，跳到18層的瞬間。
慕瓷終於緩過氣來。
手機從下游輪開始，就不斷彈出訊息。
可救姜媛心切，她根本無暇檢視。
推開總統套房的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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