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你就給我笑著拍，再擺出這副別人欠你幾百萬的苦瓜臉。
就算拍了也不算數！”
慕瓷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
她能感覺到冷汗從後背滲出，浸溼了衣服。
羞恥感像毒藤一樣纏繞著她的心臟，讓她幾乎窒息。
可她沒有選擇，一點都沒有。
“我……慕瓷……”
她再次開口，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無法抑制的哽咽。
“能有今天……能拿影后，全靠……”
慕瓷頓住了。
喉嚨裡像卡著玻璃碴，疼得她說不下去。
梅朵上前一步，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給我笑的燦爛點，想想姜媛！
想想她可憐的父母，他們的命可都在你嘴裡呢！”
這句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慕瓷所有的堅持。
慕瓷猛地睜開眼，把屈辱的眼淚硬生生憋回去。
看著鏡頭，眼神空洞而絕望，彷彿靈魂已經被抽離。
嘴角卻是笑著。
“全靠陪睡上位……陪的……是我根本不存在的男朋友。
我和他……實際是……
見不得光的金錢交易關係。”
話音落下的瞬間，走廊裡死一般寂靜。
梅朵臉上的輕笑，和錄影結束時輕微的“滴”聲。
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在慕瓷的心上。
她看著梅朵收起手機，臉上那得意的笑容，刺眼得讓她想毀掉一切。
可她只能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抽走靈魂的木偶，任由羞恥和無力將自己淹沒。
“現在你滿意了？”
慕瓷面無表情的看著梅朵問。
梅朵大笑一聲，“當然滿意！看你們向我低頭，真的太爽了！”
梅朵變態般在慕瓷耳邊低語。
“平時你們都高高在上，誰都看不起我。
想教訓就教訓，想差使就差使。
沒想到吧，你們也有求我的一天！”
慕瓷看著那張得意忘形的臉，緊緊攥著拳頭。
梅朵雙手環胸，笑道：“我看你也別無選擇，那就開始去拍賣吧。
等下游戲開始了，你入不了場，那我這邊可就沒辦法幫你了。”
拍賣場的鐘聲驟然響起。
慕瓷在兩個兔女郎的帶領下，來到後臺更衣室。
梅朵一直在不遠處的地方跟著她。
只要慕瓷稍有遲疑，梅朵就會朝她晃晃手機。
造型師一看來人是慕瓷，驚得眼睛都睜大了。
“快去！把我那件鎮店之寶拿來。”
慕瓷被換上了一件，幾乎無法遮蔽身體的薄紗長裙。
冰冷的布料貼在面板上，讓她止不住地顫抖。
化妝師精心給她畫了一個美人妝。
襯著那一身紗裙，別提多嫵媚誘人。
慕瓷坐在一個巨型紅酒杯裡被推上臺。
黑幕前，油滑的拍賣師站在臺側，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全場。
“各位先生，女士們，接下來，我們將為大家呈現今晚最令人期待的拍品！
一位未經雕琢的‘璞玉’，她的美麗，將是您身份與品位的最佳象徵！”
幕布被拉開。
聚光燈打在慕瓷身上，刺得她睜不開眼。
臺下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珠光寶氣，觥籌交錯。
一雙雙貪婪，玩味，審視的目光，像潮水般湧來，剝光了她身上僅存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