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攥著那支,裝著新型藥劑的針管回到醫院時,掌心的溫度,幾乎要將玻璃燙化。
主治醫生早已在手術室門口待命。
見她回來,便立刻接過藥劑:\"慕小姐,準備手術吧。\"
手術燈亮起的紅光,映在慕瓷蒼白的臉上。
她靜靜的站在門外。
直到三個小時後,醫生推門出來。
摘下口罩時,眉頭還蹙著:\"藥效比上次明顯些,但病灶清除得仍不徹底,得繼續注射。”
他頓了頓,看向慕瓷,“還有……你父親甦醒的跡象依舊非常微弱,遠達不到預期。
按照這個進度,恐怕還需要很多次,而且……”
醫生沒有再說下去,但慕瓷已經明白了。
陸淵的解釋和醫生的結論相互印證。
她心頭那點剛冒頭的疑慮被強行壓了下去,只剩下沉重的無力感。
她點點頭,聲音乾澀:“我知道了,謝謝醫生,我會盡快拿到後續的藥。”
站在一旁的阿非,帽簷下的眉頭卻幾不可察的蹙緊了。
效果微弱?間隔時間長?
這聽起來合情合理,卻處處透著一股精心算計的虛偽感。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沉默的站在陰影裡。
等慕瓷和醫生聊完,他體貼的走上前,像往常一樣將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然後將身心俱疲的她送回家,狹窄的車廂內氣氛壓抑。
慕瓷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霓虹,眼神空洞。
阿非握著方向盤,指節微微泛白。
他狀似無意的開口,聲音帶著隱隱的關切,“慕小姐,今天去見陸先生……他還好嗎?他沒為難你吧?”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呼吸卻全因她的表情緩下來。
陸淵的殷勤目的昭然若揭,那種上位者不急不緩的狩獵姿態,讓他感到強烈的危機。
慕瓷疲憊的搖搖頭:“沒有,他還幫我聯絡了醫生。”
“哦。”
阿非應了一聲,視線落在後視鏡裡她疲憊的側臉。
喉結滾了滾又問,“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比如......要你做什麼才肯繼續給藥?”
慕瓷愣了愣,轉頭看他:“沒有啊,他只說這藥來之不易,得分好幾次拿。
陸先生他……很好,只是拿藥似乎真的不容易。
他說家族分支多,醫藥不歸他直管,所以需要時間分批拿到原液。”
她頓了頓,想起聽到的對話。
語氣裡帶上更深的感激和愧疚,“而且,他好像為了拿到藥,還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和犧牲……”
阿非聽著,嘴角在陰影裡繃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嘴上附和著:“陸先生真是重情重義。”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話落進心裡時,攪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
陸淵是什麼人?克萊斯特家族的掌權人。
當年在商界用鐵血手段,肅清異己的狠角色,怎麼會為了區區幾支藥劑和旁支吵架?
他分明是在給慕瓷灌迷魂湯,用假象一點點拉近距離。
送慕瓷到家門口時,她下車前忽然回頭看他:“阿非,謝謝你。”
路燈的光落在她眼裡,像盛著碎星,“這幾天要是沒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非喉頭哽了哽,沉默著搖了搖頭,“好好睡一覺,別想那些不開心的,凡事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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