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她家做飯的時候,她也只是表面上拒絕。”
王玉蘭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心裡還是覺得這老太太脾氣古怪得很。
天色漸暗,趙興邦準備做飯時才發現柴火不夠了。“我去山上砍點柴,很快回來。”他拿起牆角放著的柴刀。
“這麼晚了...”王玉蘭擔憂地抓住他的衣袖,“要不...要不今晚就不生火了吧?咱們弄點冷盤,或者餓一晚上也行……反正……”
“那怎麼行?”趙興邦搖頭:“今天可是你嫁過來的第一天,不吃點好吃的就算了,怎麼能餓著呢!”
兩人正說著,院門突然被推開。劉婆婆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碗走了進來,碗上還摞著兩個雜糧餅子。
“喏,我吃剩下的,還有,那傻小子上一次在我鍋裡省的那麼多兔肉,也不知道我這個老人家一天根本就吃不完!”說著,她把碗往院裡的石磨上一放,轉身就走:“省得你們餓死在我隔壁,晦氣!”
王玉蘭愣愣地看著那個大碗——裡面是滿滿一碗野菜疙瘩湯,飄著油花,還有幾片臘肉沉在底下。那兩個餅子也是新烙的,還帶著鍋氣。
“這...”她轉頭看向趙興邦,後者正憋著笑。
\"看吧,我說什麼來著?\"趙興邦走過去端起碗,\"'吃剩下的'能有這麼多肉?”
王玉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睛彎成了月牙:“劉婆婆真有意思!”
晚飯雖然簡單,但兩人吃得格外香甜。王玉蘭小口咬著雜糧餅,時不時偷瞄一眼趙興邦,被發現就紅著臉低頭喝湯。
飯後,王玉蘭搶著洗碗,趙興邦則去收拾裡屋的床鋪。這破屋就兩間房,外間是灶房兼堂屋,裡間原本堆著雜物,今天剛收拾出來給王玉蘭住。
“玉蘭,來看看還缺什麼。”趙興邦在裡屋喊道。
王玉蘭擦乾手走進去,只見簡陋的木床上鋪著乾淨的稻草,上面蓋著一塊洗得發白的粗布。趙興邦正彎腰整理被角,寬厚的背影在油燈下顯得格外溫暖。
“挺好的......”她輕聲說,突然注意到床邊放著個小木凳,上面擺著個粗瓷碗,碗裡盛著清水,還漂著幾片野花。
趙興邦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有些不好意思:“從鎮上回來的路上順手摘的......有點寒酸,等以後......”
話沒說完,王玉蘭突然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趙興邦僵了一瞬,緩緩抬手撫上她的後背。
“不寒酸......”王玉蘭的聲音悶在他胸前:“特別好......”
油燈噼啪作響,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融成一體。趙興邦低頭嗅著她髮間的皂角香,心跳如雷。上輩子他至死都沒能這樣擁抱她,如今溫香軟玉在懷,竟有些不真實感。
然後,就聽到隔壁的劉婆婆朝著喊道:“你們小兩口的,睡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