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就算租出去了十年地的人,心中都有點五味雜全。
他們三三兩兩聚在地頭,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地裡長勢喜人的豆苗,再看看自家租出去的地——雖然趙興邦也種上了固氮豆,但那可是簽了十年租約的啊!
\"十年...一畝地才二十塊錢...\"老王頭蹲在地頭,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滿臉懊悔,\"現在地變好了,可還是人家的...\"
\"誰說不是呢!\"李二狗狠狠踢了一腳土疙瘩,\"早知道地真能變好,誰還往外租啊!\"
幾個村民越說越氣,最後乾脆聯合著之前沒有簽約的那些懶漢,湊到一起商量怎麼把地要回來。可白紙黑字的合同擺在那兒,還有村長做見證,哪是那麼容易反悔的?
但是他們隨後就覺得,人多力量大,壓不倒村長那邊,但是可以轉頭去壓趙興邦那邊啊。
\"趙興邦!你個黑心肝的!\"老劉頭扯著破鑼嗓子在村口大喊,身後跟著五六個村裡的懶漢無賴,\"用那麼點錢就騙了我們十年的地,你良心被狗吃了?\"
正是晌午時分,村民們剛吃過午飯,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老劉頭見人多了,嗓門更大了:\"大家評評理!一畝地一年才給二十塊錢,這不是明搶嗎?\"
他身後的李二狗立刻幫腔:\"就是!現在地變好了,租金得漲!至少...至少五十!\"他伸出五根髒兮兮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趙興邦正在家裡和王玉蘭清點藥材,聽到吵鬧聲走出來檢視。一見這架勢,他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尤其是看到那鬧事的人裡面居然還有老劉頭這個人的時候,王玉蘭也忍不住的往趙興邦的身後躲了躲。
她還記得,當初就是這個人,想要花十塊錢就把她給帶走,還好,自己遇到了趙興邦,這才避免了這一件事。
\"劉叔,\"趙興邦平靜,眼神冰冷的看著這個前世將王玉蘭給迫害的骨瘦如柴的人:\"租地的時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您也是按了手印的。\"
\"呸!\"老劉頭一口濃痰吐在地上,\"那時候誰知道地真能變好?你這是欺詐!\"
王麻子也跟著嚷嚷:\"對!要麼加錢,要麼把地還給我們!\"
圍觀的村民中,那些租了地給趙興邦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老王頭捅了捅身邊的李老漢:\"哎,你說...咱們是不是也該...\"
李老漢眼珠轉了轉:\"再看看...要是老劉頭他們鬧成了,咱們也跟著...\"
場上的氣氛漸漸變得微妙起來。原本站在趙興邦這邊的村民也開始猶豫,畢竟誰不想多拿點錢呢?
趙興邦冷眼看著這一切,轉身回家拿出了厚厚一疊契約:\"村長作證,白紙黑字,各位都按了手印。現在地剛見好就想反悔?
他展開契約,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租期十年,每畝年租金二十元,還有雙方的手印和村長的印章。
老劉頭一把搶過契約就要撕:\"老子不認這個!\"
趙興邦也眼神一凝,擼起袖子。
今日什麼都別說,要是這個老劉頭再不識好歹,趙興邦就要把這貨揍得親孃都認不出來!
\"你敢!\"一聲厲喝從人群后方傳來。村長鐵青著臉大步走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村幹部,\"老劉頭,你這是要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