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黑雨還在下著,愈下愈急,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
雨幕下,青山縣中
殘肢、碎肉與蟲怪構成了青山縣唯一的畫卷
此時此刻,恰如煉獄降臨人間。
嘶嘶——
一聲蟲鳴突然劃破了寂靜
只見一隻麵皮撕裂,被密密麻麻的漆黑複眼佔據的蟲怪,蹬著膨脹異化如蚱蜢般的雙腿便猛地撲了過來。
速度之快,普通人根本無法看清。
一般只能看到殘影一閃,隨後便是一具無頭屍體在漫天血水噴濺中癱倒在地。
這也是它最喜歡的一幕。
可如今它遇到了雙臂皆被瑩綠蟲甲覆蓋的錢荊。
還未靠近,在滿面黝黑複眼的捕捉中,就只見熒光一閃。
隨後只聽咔嚓一聲。
那顆醜陋腦袋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西瓜,轟的一下炸碎開來,汁水四濺。
錢荊甩了甩右手,將掛在其上的碎肉與蜂窩般殘缺複眼甩落。
一路走來,他已經充分見識到這些怪物是能畸變得多麼噁心了。
就這隻而言都還是蟲怪裡面較為好看的了。
“真醜啊。”錢荊朝那具仍在抽搐的屍體吐了一口唾沫,隨後又似開玩笑的問道“我以後不會也變成這德行吧?”
“或許吧,不過我可對你這具軀體不感興趣,我和它們並不同。”白餘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嘿嘿,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聞言,錢荊樂呵呵的抓了一把滿是血腥的頭髮,顯然極為開心。
此時卸下偽裝的他,才算是有了一點少年的模樣。
十六七歲的少年,本就應該是熱血且充滿激情,對生活抱滿了希望。
“對了,我記得你說過蟲怪本質上就是一具被腐蟲控制的蟲傀,只要殺死腐蟲,便能徹底殺死蟲怪。”
“若我以後成了蟲傀,也能被這樣殺死嗎?”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凝滯,一種莫名的氣氛在一人一蟲之間瀰漫。
稍許,白餘打破了沉默,帶著欣賞的口吻
“我與它們不同,不管是目的還是本質,都與之不同。”
白餘並沒與隱瞞這一點,而且就算他不說,那也騙不了這個聰明的少年。
是故他並沒有慌忙否認這一點,
況且錢荊不知道的是,
之所以破壞腦袋便可殺死蟲怪,是因為低階腐蟲只有佔據中樞位置,才能控制蟲怪。
而他卻不受這一點的束縛。
凡血肉流淌蔓延處皆可以成為他的寄所。
這一點他並不會告訴錢荊。
而錢荊在聽到白餘並不掩飾的回答後,不知怎地心中竟是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好之下竟也回嘴道
“我倒也想,可奈何它們現在已經不怕你的氣息了。”
說罷又撓了撓頭,雙臂之上有著明顯的瑩綠甲片,只是不如動用蟲甲時那般顯眼且爬滿了雙臂。
“因為它們也在不停進化,即將度過孵化期。”
錢荊皺了皺眉,張口欲言,話到了嘴邊卻是突然一轉
“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呢?你有名字嗎?”
“稱呼重要嗎?”白餘笑著反問道。
名字對他如今而言已經不重要,無論是魔蟲、屍蟲或是怪物都可這般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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