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後廚中的啃噬聲終於慢慢停了下來。
錢荊低頭,鋒利的刀肢上串著半截生魚,魚頭已經被他啃掉了大半。
“呵……”他從喉中擠出一聲似野獸般的輕吼“蟲君,我還有,多少時間?”
“你若身體不出現損傷,且肉食充足的話,大概……還有三天吧。”白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在耳畔響起。
三天嗎……足夠了。
邁步走出,雨聲嘈雜擾人心緒。
根據丁虎所說,錢荊來到了一座修得方方正正的磚瓦房前。
一刀將門鎖披落,邁步走進。
只見被一袋袋裝好的米麵堆滿了小半個角落,剩餘的空間便是擺著一個個大陶罐,其上還蓋著陶碗。
“米、面、油、鹽、醃菜。”錢荊滿意的點了點頭,基本的生活需求是能夠滿足了。
可該如何運走呢?
光靠人力的話,就這點人不知要搬多久,而且牛馬等大牲畜此刻不是變成了蟲怪,就是變成皚皚白骨了
突然!
錢荊猛然抬頭看向一個方向,莫名的壓迫突然浮上心頭。
醉月樓中發生的一連串動靜本就驚動了不少蟲怪,只是這些蟲怪才不過寄蛹期,畏懼白餘氣息而不敢上前。
而如今終於引來了一個完全不畏懼白餘的強大蟲怪。
隨著這蟲怪的不斷靠近,無形的壓迫也在一點點攀升。
“必須,要走了。”
這是羽化期的蟲怪!
“小子,快走!”白餘的聲音之中也多了一絲緊迫感,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進化出羽化期的蟲怪。
媽的,這得吃了多少人?!
黑雨才落下不到一天,竟然真就誕生了羽化期蟲怪!
走,必須儘快走!
白餘可不想自己被當成糖豆一樣吃掉。
可怎知錢荊腳步頓住,目光轉向那堆末日之中寶貴至極的食物。
眼中閃過一絲不捨。
“小子你被衝昏頭了不成?現在各處房屋裡都是無主的糧食,你趁現在不走,難道死後還能帶下去嗎?!”
“好。”嘴上雖這般說,但錢荊卻還是將身上長袍撕下裹在刀臂上,隨後一口氣抱起三袋米麵就往外跑去。
見錢荊並沒有過多猶豫,白餘才鬆了一口氣。
但心中的疑惑才越發不解。
這才過去大半天,怎麼可能誕出羽化期的蟲怪,這特孃的起碼得吃掉百多人吧?
就算一刻鐘啃一個人,那也來不及吧。
難道對方也是……異蟲?!
唯有異蟲一找到宿主就是孵化期,如此才有可能快速達到羽化期。
一念至此,白餘心中越發緊迫了。
異蟲之間的廝殺,可比普通的腐蟲殘酷多了,幾乎是見到了就不死不休,甚至不惜千里追殺。
‘果然吃人的就是快,奈何我必須要生之意才能進階,也不知到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白餘心中暗歎一聲,儘量隱藏起自己的氣息,避免引來那隻羽化期的蟲怪注意。
踏踏——
雨幕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點點水花濺起,一塊塊黃泥印記落在白底青靴上顯得骯髒落魄。
可鞋的主人卻顧不上這些。
快些、再快些。
一旦那羽化期蟲怪找到這,那麼就算自己能夠僥倖逃脫,那樓中剩餘的三十幾號人定然全都要葬身蟲腹。
終於,錢荊看到了躲著屋內正不安朝外觀望的眾人。
一步衝了進去。
“走!”他來不及解釋了,那股壓迫感越發的強烈了,很明顯對方正在不斷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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