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河馬公會？”
作為一家主播公會，這個名字確實有些奇怪。
林清搖搖頭，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
“我有一個朋友，曾經也是主播，這是他新成立的公會，氛圍不錯。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拿合同去任何一家律師事務所諮詢，諮詢費用我來出，就當是支援一下朋友的公會了。”
瀟瀟挑了挑眉，語氣輕鬆地說道。
“不過，我得事先說明，這家公會剛成立不久，財力有限，簽字費肯定比不上尋夢。對於你這樣的新人，十萬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那你為什麼不去？是因為違約金嗎？”
瀟瀟點點頭，神色略顯凝重。
“我簽了二十年的合同，違約金是兩千萬。”
奪少？
林清咂了咂嘴，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個數字確實有些科幻了。
那個新成立的河馬公會肯定也掏不出來。
不過，憑心而論，對於瀟瀟這個級別的主播來說，兩千萬的違約金雖然高昂，但也不算離譜。
然而，問題在於當初籤合同時，瀟瀟的名氣還很小，閱音上的粉絲也不過十萬左右，這樣看起來，違約金就有點高的過分了。
對瀟瀟而言，成也尋夢，敗也尋夢。
如果不是尋夢老闆的潛規則觸及了她的底線，她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這時，旁邊桌上一對喝酒的情侶朝她們這邊瞟了過來。
“你看，旁邊桌的那個女生，是不是有點眼熟？”
“我靠，這不是瀟瀟嗎？咱們杭市唱歌主播的頂流！一會兒過去要個簽名！”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瀟瀟。
有人拿起手機準備拍照，還有人猶豫著是否要過來要簽名。
瀟瀟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迅速戴上墨鏡和口罩，低聲說。
“我們走吧，加個閱信，回頭再聯絡。”
林清看出了瀟瀟的窘境，點了點頭，將面前的熱牛奶一飲而盡。
瀟瀟因為喝了酒，到家的路程又遠一些，所以只能打車回去。
夜晚的街道透著幾分涼意，瀟瀟本就瘦弱，加上穿得不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林清因為要一路小跑回家，倒不會覺得冷，見狀之後，便紳士地脫下外套，輕輕披在瀟瀟肩上。
他擺了擺手，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看著林清逐漸消失在黑夜裡的背影，瀟瀟喊了一句。
“林清！”
林清停下，扭過頭來。
“嗯？”
“忘了和你說，我姓孔，叫孔瀟瀟。”
.....
回家的路上，孔瀟瀟坐在網約車裡，披著林清堂哥廉價的外套，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絲笑意。
儘管現在被卡了合同，沒有了公會的流量資源，但她的原生粉絲仍舊有很多，每個月的收入至少也在十萬元的數量級上。
自己還從來沒穿過這樣的衣服呢，她摸了摸衣服上廉價的面料想道。
在見到林清之前，她心裡一直以為林清是個膽大莽撞的男孩，自己只是因為他身患癌症，才想著幫他一把，免得他被尋夢坑騙。
但是見到林清之後，她卻覺得林清的身上除了少年感，還有成熟男人的沉穩，一時間還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做出從七樓外牆爬下來這種事。
孔瀟瀟把頭放在車玻璃上，看著窗外的街景，咬了咬嘴唇。
作為主播，社會上骯髒的事情，孔瀟瀟見的聽的實在是太多，但林清清澈又有生命力的眼神，卻讓她感到一種久違的清新。
真可惜，這麼一個少年，怎麼就得了癌症呢。
......
回到家中，堂哥林東不出意外的仍舊在打著遊戲，嘴裡還時不時地蹦出一兩句國粹，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外套不見了。
對於林清口中的什麼“合同騙局”，“河馬公會”的事情，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林清無奈地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
林東頭也不回，敷衍地應了一聲。
“嗯嗯，聽著呢，聽著呢……哎喲我去，這閃誰扔的啊！”
“......”
如果說世界上還剩一個林清能完全信任的人，那就是林東了。
單細胞生物，大腦永遠只能單執行緒執行。
一局遊戲過後，林東終於轉過頭來，臉上掛著訕訕的笑容。
“小清，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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