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過半。
果然如同大哥所言，又是上百條大魚被抬回小院。
正在處理魚獲的李火元不免升起疑惑。
但怎麼問，父親和大哥均是閉口不言，讓李火元安心看家。
到了晚上。
父親和大哥歸來時，依舊是收穫滿滿。
魚獲太多。
李火元根本處理不完。
次日。
父親和大哥並沒有出門打漁，而是在家中一起處理醃製鹹魚。
宰殺魚獲不及時，在這種悶熱的天氣下，桶中水氧氣不足，魚獲會大片大片死亡，緊接著魚肉開始腐爛發臭。
相當於付出勞動力，白乾活。
李火元宰殺魚獲要細緻一些，幾乎做到盡善盡美，速度比較慢。
但父親和大哥的手藝則簡單粗暴，弄的差不多就行，甚至有時候魚鱗都不刮乾淨，速度更快。
當三百多條魚獲處理完畢後。
李火元獲得的水澤精華並沒有增加，還是五個……
主要李火元若是處理的不仔細，完全不給經驗值。
“二弟一看就是心細之人啊。”
大哥笑了幾聲：“雖然出活慢了一些，但處理的鹹魚更乾淨。”
李父在一邊戳著手掌指紋裡面的淤泥：“二小子也是讀過幾年書的人，自然心細。”
談起這個。
當初前身在私塾確實有過讀書識字的經歷。
被李父稱為“李家翻身的希望”
事實上，前身讀書很用功，識字快，落筆穩，先生都誇讚是一個好料子，將來不說金榜題名，也能弄個小官噹噹，完成階級跨域。
但後來因為李母病故，家中原本兩條船，又被搶走一條，李家一夜之間衰敗，便供不起前身讀書了。
“唉。”李父嘆息一聲：“那幾年若不是你們母親突然暴斃，說不定這會二小子已經是秀才了，見了官老爺不用下跪呢。”
“爹，說那沒譜的話作甚。”
大哥最不喜歡李父假設如何，又如何如何。
當前的日子還沒過好呢，悔不當初只能意亂心煩。
“我二弟怎麼看都是人中龍鳳，讀書不成，還有其他道路可以走，讀書那玩意挑燈夜戰，累的兩眼昏花，你跟哥打漁，我跟你說啊，這打漁學問可大了，你得會瞧……”
傍晚，除了蟲鳴，只剩下大哥噴著口水，毫無保留的向李火元傳授“打漁”秘訣和經驗。
……
隨後幾天。
李父和大哥再次往返三趟打漁。
每一次都是收穫滿滿，從來不落空。
大哥倒是興高采烈。
但李父臉上看不到任何喜悅，反而憂慮之色一天比一天濃重。
李父盤算下販賣之後能剩下多少銀子。
李火元也不知道李父是怎麼盤算的。
當天晚上，李父就宣佈一個重要決定：“稅收差不多夠了，歇半個月。”
“爹，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哥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漁稅可以應對過去，咱們就有糧食吃了？還不是得繼續打漁？休息半個月這個事情，我不同意！”
李父抄起一邊的火燒棍，臉色極度難看和猙獰，一把撂倒大哥，幾棍子打下去：“這家還輪不到你說話的份！我說休息就休息！不把你腿打斷，你還以為自己是老子不成！”
李火元連忙拉架。
大哥被打的嗷嗷叫，這才老實下來。
李父丟掉棍子，又踹了大哥一腳，帶著警告：“你若是敢偷偷去打漁，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哥哎呦幾聲，在地上滾了滾，跑出屋外哼哼唧唧幾聲蹲著去了。
李火元越看越不對勁。
但也沒多問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打的魚獲。
過後的幾天。
全家都在按部就班的殺魚，醃製鹹魚。
可以說，短短的幾天內的勞動量，堪比過去二三個月。
饒是李火元時不時偷偷啃點寶植蓮藕，也有點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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