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恐怕我和馮先生間……早晚有一戰啊。”李源自言自語道。
目送馮夫人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李源才推門進屋。
屋內,正堂寬敞明亮,八根檀木樑柱支起屋頂。
堂中中央擺一張紅木大案,案上列一張宣紙,側放瑤臺和筆墨,隱約散發出墨香,宣紙上寫了四個大字“靜以修身”。
這房子雖談不上奢華,但也算得上氣派。
屋子正好是馮夫人幫忙找的,原本一月交一百二十文錢,馮夫人幫忙講到九十文。
上個月,李源躲至郊外,發現竟有一夥從南原逃亡而來的流民,於是藉機混了進去。
進城後,李源選一套素淨衣服,修面理髮。
加之他原本底子還算不錯,一番改頭換面,面色溫潤如玉,妥妥是個讀書人的形象。
但是他心裡仍有些沒底,又弄來一副眼鏡,自此之後,徹底變成一才子形象。
蓬頭垢面,衣衫破爛的殺手?
李源本人都有些看不出來。
再加上,好歹是前世經過高等教育的人,背了多少文聖大儒的詩篇?在這亂世之中,李源的文采屬於難得一見。
因此,避了避楊家的風頭,幾日後,在城內遊蕩。
那日,李源正在一風花雪月之地,一邊飲酒作樂,吟詩作賦,周圍盡是些花枝招展的歌妓。
酒過三巡,李源露出苦笑,“故土淪陷,我的心痛啊,而今流落容城,囊中羞澀,空空如也,悲哉,悲哉!”
一歌伎聞言,也悵然若失,輕輕撫摸李源,道:
“公子莫憂,今日聞君之詩詞,是有大才之人,日後必當飛黃騰達,衣錦還鄉。今日我贈君一杯酒,來日,還望公子勿要忘我!”
李源搖頭,連連擺手,“小翠,謝過你了,我現在雖拿不出酒錢,但日後必能還上,還要記在我賬上。”
一歌伎身著羅裙,眉梢眼角暗藏風情,淺笑道:“公子前日贈詩與我,我實在受寵若驚,我欠公子太多,今日這頓酒,還得是我贈與公子啊!”
李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搖頭,“小蘭,此詩乃是我自願贈與,不求回報。”
“不可!公子昨日贈我兩首詞,要贈,還得是我來!”一女子雙眸如秋水,站起身道。
霎時間,幾個歌妓居然吵起來。
“各位皆與我知遇之恩,滴水之恩,我日後必當湧泉相報!”
李源一臉感激地插話道。
頓時,吵鬧聲更家熱烈幾分。
李源心中倒無所謂,他完全沒有被包養很可恥的感覺,而是在心中默默算計,今天喝的這頓酒,到底能弄多少屬性點。
就在這時,門外映出倩影,傳來婉轉的聲音:“屋內李公子,我有事與你談。”
“什麼人?”李源心裡納悶,身後的歌伎卻不樂意了:
“外面是什麼人?”
“你是誰,李公子憑什麼跟你出去?”
“你是什麼東西,李公子不想見你!”
……
譁——
大門推開,一位貴婦人著錦羅綢緞,腰間束一綠色綢帶,笑不露齒:“李公子,我有事找你。”
眾歌伎頓時沒了聲音,紛紛低頭站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容城大戶馮家的家主夫人。
這些歌伎雖然相貌不差,混跡多年,也攢些錢財,但終究地位低下,和家奴差不多。
見了大戶人家的夫人,自然是要守規矩的。
李源點頭。
“可以。”
出門後交談一番,原來是要為她的兒子找老師。
一番商談,李源心中算計,發現教書竟然比在這裡吃軟酒賺得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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