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看著他,滿眼冷意,“你要說什麼?難不成你想說你今日進宮,不是為了橫踩一腳,而是為了救我兄長?”
“王爺,這句話說出來您自己信嗎?”
“您是什麼人,什麼性格,您自己不清楚嗎?”
當年在王府時,她抱著孩子跪在他面前,他都不肯施捨一點憐憫給她。
那是他的親骨肉啊!
如今,他又怎會為了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書生,進宮跟帝王對質?
這群住在宮裡的大人物,一個個都恨不得兄長去死!
凌燁對上沈棠那冰冷又帶著恨意的眸色,只覺心頭髮苦,滿腹委屈。
他風塵僕僕冒雪從方城趕來,不是為了救她的兄長,還能為了誰?
當眾跟皇帝撕破臉面,只為維護她的兄長,如今倒好,竟成了她眼裡的罪人。
還有這個沈逸風……
凌燁深恨他的沉默,咬牙切齒地看向他,想威脅他說出一兩句緩和的話,不曾想,沈逸風接收到他的眼神後,竟然慘笑一聲,對沈棠道。
“棠棠,何苦說這話來得罪王爺?”
沈棠見狀,心頭更是悲恨。
是啊,這滿屋子的人,哪個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凌燁見沈逸風竟然將白的說成黑的,氣得手指發抖,指著他正要辯解,動作被姜敘白攔住。
姜小將軍跟凌燁有些交情,此刻見他一逼再逼,心頭也升起怒意。
“凌兄,適可而止吧。”
凌燁滿腹委屈無處發洩,看到他來勸,想到剛才他
與沈棠聯袂而來的模樣,狠狠瞪他一眼。
“你來此處湊什麼熱鬧!”
姜敘白可不吃他的嚇唬,冷笑一聲,“我若不來,你們真打算將沈舉人坑殺在此?”
“沈氏科舉舞弊之事,早已傳至京外,陛下一手建立的瀾臺,不提審犯人不問過錯直接斷案之事,也被有心人傳的沸沸揚揚,若沈舉人真的不明不白地死在宮裡,只怕……”
“要生出無數事端啊!”
姜敘白一邊解釋,一邊從懷裡掏出那張繳文,呈在燈光下,讓眾人看清其上的字跡。
“今日雪夜進京,本將為兩樁事而來。”
“這兩樁事,也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第一件,是沈舉人舞弊之事。”
“如這繳文所言,難得一見的科舉舞弊之事,不僅沒有讓應天府承辦查案,也沒有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更沒有將證據口供給呈現出來,直接定罪量刑,倘若往後官員判案,皆依照此例,天下豈不就是權貴的一言堂了?”
“你們當官多年,應該都明白的。不比我們武將,那些文人墨客最是難纏,再加上背後有人藉此興風作浪,早將此事傳的沸沸揚揚,這繳文已經貼滿京郊的大街小巷,鬧得人盡皆知!”
“若你們不能公開審案,給百姓一個交代,只怕皇室的威望,會受大挫!天下讀書人,也會藉此生事!”
“就連你攝政王也討不了好!”
姜敘白掃視一圈,冷笑一聲,“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還好本將趕過來了,沒讓你們殺了沈舉人,否則,就是跳進汙水裡都洗不清了。”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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