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倒了一通苦水，終於開始說正事兒：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當時小丫頭跟我說話說到一半兒，語氣突然就變了，那感覺怎麼跟你形容來著......有一種手機恢復出廠設定的既視感。”
“不過當時我正要忙別的事兒，也沒太在意，現在想想，確實有點不大對勁。”
凌志心中恍然，思索片刻後，再次問道：
“對了，輕悅平時在公司內是怎麼獲取網際網路資訊的？是利用通訊晶片，還是公司無線網路？”
“肯定是公司無線網路啊，公司網路速度快，而且是免費的。輕悅的通訊晶片雖然速度也不慢，但是每個月流量費還得再單獨報賬......”
“等等，你的意思是，有人透過無線網路給輕悅植入了病毒？”
齊浩敏銳地察覺到了凌志懷疑的方向。
“算是吧，否則很難解釋輕悅之後的行為。我先去查一查路由器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麻煩浩哥給我個授權？”
“哦，行，沒問題。”
結束通話電話後，凌志藉助齊浩的授權，用公司的電腦登入了路由器管理頁面，開始檢視昨天早上的資料接入情況。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找到輕悅的接入記錄。
也沒有找到齊浩的。
凌志再次打電話跟齊浩確認了一下這件事。
“沒有記錄？不應該啊，你確定沒有看錯？”
“我確定，而且昨天以前的記錄都有，唯獨昨天沒有你跟輕悅的接入記錄，該不會是昨天早上路由器還沒開吧？”
“不可能！路由器全天24小時不斷電的！除非......”
“除非？”
“除非管理員親自刪掉這些資料接入記錄，只有這種可能性了。不過不應該啊，除了韓院、我還有聶組長之外，沒人有路由器登入的許可權啊。”
“等等，你剛剛提到聶組長？”
“是，聶組長理論上也可以登入路由器，但他就更不可能了，他這段時間請假了，一直都不在公司。”
“哦，這樣麼，那這次排查工作，聶組長有沒有出現？”
“這個啊，排查工作的人選，目前是由我來安排，因為人數比較多，初期先把能召集到的人先召集過來問話，畢竟也還有一些正在出差的同事沒辦法及時趕到嘛。”
“至於聶組長，他的情況特殊，我也沒跟你講過，其實他家孩子......”
原來，聶濤的女兒從小就患有自閉症，所以聶濤三天兩頭請假，主要目的就是回家陪著孩子，生怕孩子媽媽忙不過來。
公司裡的大部分員工都知道聶濤家裡的情況，韓文生也表示理解，給到了聶濤很大的寬容度。
“要不我給聶組長打個電話問問？”
齊浩問道。
凌志斟酌片刻：“那就打一個吧，不過不要一上來就問路由器的事兒，先問問聶組長對輕悅失蹤這件事兒有沒有什麼頭緒。”
“放心，我曉得。”
一段時間後，齊浩再次把電話打了過來：
“濤哥不接電話，我估計他忙著照顧孩子呢吧。”
這樣麼，凌志想了想：“那浩哥你給我發個地址吧，我親自過去確認一下，早點把濤哥的嫌疑排除掉，你看行不？”
“也行，那就麻煩你了。”
很快，凌志收到了聶濤家的地址，馬上打車趕了過去。
進小區之前，凌志買了點慰問品，扮作一副上門拜訪的樣子。
臨上樓的時候，凌志觀察了一下7樓1戶的情況，看到亮著燈，心中頓時有了數。
坐電梯來到7樓，凌志來到1戶門前，按響了門鈴，結果半晌都沒人來開門。
“聶組長，嫂子，你們在家嗎？”
凌志再次摁響了門鈴，但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聶組長，我是公司新來的員工，凌志啊。我剛從齊組長那裡聽說了咱們家的情況，所以就想來看看孩子，方便開一下門麼？”
等了好久，依然沒有人開門。
“聶組長，那我把東西放門口了，您回頭方便了可記得出來拿啊。”
說完，凌志把東西放在了地上，然後悄然離去。
冰冷刺骨的夜晚總是很難熬。
第二天清晨，7樓1戶的房門輕輕開了一道縫，一個滿臉倦色的中年婦人探出頭，左右望了望，見沒什麼人，於是走出門來，想要把凌志買來的慰問品提進門。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樓梯間猛地閃出一道人影，在婦人反應過來之前，那道人影便死死地扒住了門扉，言語之間滿是急切：
“嫂子，讓我見聶組長一面吧。”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