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項漫長的工作，從資料集，到資料預處理，再到具體演算法，要搞清楚每一個細節，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工作。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晚上，趙施言還是照例來約凌志跑步，不過凌志跟她抱了一聲歉，說要臨時幫同學調一個程式碼，今天就去不了了。
傳送過去訊息後，凌志還有些緊張，畢竟這姑娘很任性，要是她堅持要拉自己出去的話，自己還真是招架不住。
好在這次趙施言沒有為難凌志，簡單“哦”了一聲後，說她好久沒陪陪夢瑤了，準備去星宇檯球看看她。
凌志鬆了一口氣，安撫好了趙施言，凌志再次沉下心，檢查起程式碼來。
因為林錚師兄用的資料集也是自己採集的，所以別人不一定能發現資料有什麼問題，凌志倒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晚上10點，凌志把林錚師兄用的那部分資料集處理了一下，主要是換了一個更好的分詞包，把社交網路中的那些評論處理得更好一些。
再次執行程式碼，凌志緊張地看著後臺資訊，生怕出現再次宕機的情況。
好在這次，程式碼很給面子，後臺資訊不斷列印出來，沒有停頓，一直到……列印出實驗結果。
“耶！”
凌志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此時已經很晚，實驗室裡就剩他和林錚兩個人。林錚聽到凌志的驚呼後，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師兄，我已經調通了程式碼了！”
“什麼？！”
林錚忍不住奪過凌志的滑鼠，翻看著後臺記錄。
不過，他剛剛看到前幾輪模型訓練的實驗結果後，忍不住搖搖頭道：
“唉，不行啊，跑通是跑通了，但是效果還是差，比對比演算法差多了。”
凌志不以為意道：
“沒事啊，至少不宕機了啊。我們才剛剛調通，還沒有來得及調參，這怕什麼，好事多磨嘛。”
凌志畢竟是半個局外人，所以對於事情有進展還是顯得十分興奮，畢竟還算有個盼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趙施言的影響，凌志自從VR密室事件以後，漸漸地在某些事情上不再完全依賴自己的理性思維了，而是稍稍加入了一些感性。
所以，在做任何事情時，不管取得了多麼微小的成果，他都會感到由衷的高興，而不是垂頭喪氣地給自己潑冷水，說離成功還有很遠的距離。
這一點，在最近練球的時候也是一樣。
林錚雖然不覺得凌志一定能成功，但是畢竟凌志幫他調通了程式碼，所以他也坐到了一邊幫凌志除錯起程式碼中的各種引數。
這一查，就查到了半夜12點。
林錚再次勸凌志放棄，畢竟論文截稿就在一週後，時間還是太過緊張了。
凌志還不打算放棄，跟林錚師兄說第二天再繼續調。
第二天，凌志繼續沉浸在這份程式碼當中。林錚偶爾幫他看一看，但也沒有抱太大希望，還是將更多的時間用在了他那篇論文上。
下午，王導來到了實驗室，問了問林錚論文的修改進展。凌志腦中的兩個小人直打架，猶豫到底要不要將實情講出來。就在這時，王導來到了他的身邊，問道：
“凌志，你的論文寫的怎麼樣了？”
凌志早已將除錯程式碼的介面關閉，換成了論文撰寫的頁面。旁邊林錚也在歪著頭看著這邊，似乎很擔心凌志“口出狂言”。
凌志內心緊張，但好在早就想好了說辭，所以還是儘量不動聲色地答道：
“哦，我這兩天論文進展不大。最近幫林錚師兄把他的程式碼環境部署好了，今天正在看具體細節，邊看邊跑，暫時還沒出結果。”
“嗯，你們倆都要抓緊時間，不要讓我提醒，知道嗎？”
“嗯！”
兩人同時答道。隨後，王導便沒有多問，找了找其他學生後就離開了這裡。
王導畢竟也漸漸上了年紀了，他不可能事必躬親，檢視學生的程式碼，所以有些東西，就要靠大家的自覺了。
這次詢問，兩人沒漏什麼餡，但是，如果不抓緊時間的話，凌志的論文進度過慢勢必會引起王導的懷疑，到時候，就不好找理由了。
時間緊迫，凌志再次投入到了調參過程當中。
這一調，就又到了晚上12點。
凌志眼中充滿了血絲，每跑一次實驗，他的內心就沉重一分。而從頭到尾，實驗準確率都根本沒有一絲一毫下降的趨勢。
就在他重新設定完一組引數，打算跑完最後這一組實驗，就回宿舍休息時，旁邊準確率的收斂曲線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降到了最低點，之後，便沒有了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