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白舔著臉問道:
“娘,工作的事是板上釘釘,我這累了一天了,明天再去。”
“咱家今天也算是喜事臨門了,晚上咱們家要不要吃點好的,慶祝一下?”
秦素蘭不假思索的說道:
“是的慶祝,好好慶祝一下,當家的,你去換點地瓜燒回來。”
蘇鬱白端上了鐵飯碗,她們老蘇家也算是徹底在村裡揚眉吐氣了。
蘇建國眼中一亮,直接站了起來,這可是自從有了孩子後,秦素蘭第一次主動允許他喝酒。
“爹孃,不喝地瓜燒,我給爹帶了好酒。”
蘇鬱白從旁邊的麻袋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袋,從裡面抽出一瓶被舊報紙包著的西鳳酒。
“這..這..這是西鳳酒?”蘇建國眼睛圓瞪,結結巴巴地問道。
蘇鬱白給他拿出中華煙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激動。
秦素蘭有些疑惑:
“西鳳酒是啥?很貴嗎?”
蘇鬱白想都沒想的說道:
“不貴,就比地瓜燒貴一點。”
一邊說著拼命給蘇建國使了個眼色。
蘇建國瞬間領會蘇鬱白的意思,跟著點頭附和:“對,不值啥錢。”
秦素蘭翻了個白眼,她雖然不知道西鳳酒是什麼,但她知道,能裝進玻璃瓶的酒差不了。
難得今天這麼開心,她可不想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蘇鬱白咧嘴一笑,將酒遞給蘇建國,西鳳酒是現在最好的酒,他本來是想直接買十瓶的,誰知道縣供銷社也才只剩一瓶。
他只能退而求次,換成了高粱酒。
蘇建國接過蘇鬱白遞過來的西鳳酒,蘇建國的喉嚨忍不住上下滾動了幾下。
不過他的震驚還沒結束。
蘇鬱白又從麻袋裡掏出一件軍大衣和一頂解放帽。
抖了抖軍大衣:“爹,你試試這個。”
“這..這也是買的?”蘇建國和秦素蘭還有江清婉已經麻了。
蘇鬱白搖了搖頭:
“這軍大衣和帽子要四五十塊呢,我哪買得起?是廠裡獎勵給我的。
秦素蘭有些難以置信:
“鋼鐵廠的待遇這麼好?幾十塊錢的東西隨便發?”
就算是鐵飯碗,可這也太鐵了吧?
蘇鬱白一臉認真地點頭:
“普通工廠當然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可鋼鐵廠是市管單位,我們廠長和咱們縣的父母官都是平級的,廠裡工人的待遇自然更高了。”
“而且我是採購員,每天都要風裡來雨裡去的,這些是必要的裝備,等我入職了,廠裡還會給我配一輛腳踏車呢。”
秦素蘭聞言,鼻腔一酸:“老兒子是真出息了。”
“你爹不穿,你都說了自己以後要風裡來雨裡去的,這大衣你自己留著穿。”
蘇建國也是點頭:“你以後就是正式工人階層了,穿戴上也不能像以前那麼含糊了。”
蘇鬱白就知道會是這樣,知道爹孃沒那麼好糊弄,不然也不會只拿出來一件軍大衣了。
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打好了腹稿:
“爹,這件留著你穿,我在縣城打聽到訊息,皮革廠那邊現在用軍大衣換狍子皮,咱家有兩張,大隊長家不是也有一張嗎?我等下過去看看能不能換來。”
“到時候咱家都有軍大衣穿。”
接著不由分說地把軍大衣披在蘇建國身上。
蘇建國是家裡唯一一個壯勞力,一年四季都捨不得休息幾天,這天寒地凍地,他也知道自己勸不住蘇建國,只能在保暖方面多下下力度了。
秦素蘭和江清婉,只能暫時委屈她們幾天了。
蘇鬱白沒有再拿出來太多東西,得給家人一個適應的時間,不然那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秦素蘭:“你來回跑了這麼久,快去歇會,那個證明等會讓你爹去拿,晚上吃飯再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