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錯了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了。”
“哎呦——,爹你快攔著點我娘。”
蘇鬱白呲哇亂叫,屋裡也是一陣雞飛狗跳。
最後以屁股捱了十三下鞋幫子,才勉強平息了秦素蘭的火氣。
“裝模作樣的,你那衣服厚得跟城牆一樣,能有多疼?”
“下次再進廚房,看我不給你頭打歪。”秦素蘭撂下一句狠話,這才丟下鞋底。
“娘,吃雞腿。”蘇鬱白訕訕一笑,也不裝了,殷勤地給秦素蘭撈了個雞腿。
又把另一個雞腿撈起來放到江清婉碗裡。
輪到蘇建國的時候,就是乾巴巴的雞爪子了。
剛才非但不幫忙,還攔著他不讓他跑,有雞爪子啃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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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小白今天有點不一樣?”
一頓飯,蘇鬱白不斷地給他們夾菜,吃得大家都肚子圓滾滾的。
吃完飯,蘇鬱白搶著去刷碗了,秦素蘭遲疑了一下問道。
“是有點不一樣,好像沒那麼壓抑了。”江清婉點了點頭。
蘇建國默默地盤起腿,端起酒盅抿了一口地瓜燒。
他也察覺到了蘇鬱白的變化,前幾天蘇鬱白雖然表現得很正常,但是身上卻總是帶著一股暮氣,死氣沉沉的,給人的感覺很壓抑。
一點年輕人的朝氣兒都沒有。
他們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都很擔心。
可是今天從蘇鬱白早上回來的時候,他們都感覺到他不一樣了。
身上的那股子壓抑的氣息消失了,眼中時不時閃過的滄桑也沒有了,變得清澈通透。
“這是好事,也許是他之前鑽什麼牛角尖了,現在想通了。”
秦素蘭附和地點頭,臉上也升起一絲微笑:
“對,是好事,看到老兒子這樣,我開心。”
兒子成熟了固然是好事,但是成熟過頭了,他們反而覺得不正常。
當父母的,總是對孩子有操不完的心。
幹完活,蘇鬱白開口說道:
“爹孃,我想去趟縣城,我一會我去找大隊長開張介紹信。”
秦素蘭有些疑惑:“這麼晚了去縣城幹啥?”
蘇鬱白解釋道:
“這次黑市出了事,這幾天應該都不會開了,趁現在不下雪,我把母羚帶去城裡賣了。”
知道父母一定會擔心,蘇鬱白補充了一句:
“你們不用擔心,我等天亮了直接送到供銷社或者國營飯店,現在城裡也吃不上肉,沒人會問肉的來歷。”
蘇建國:“也行,你把槍帶上,現在的人都餓急眼了,你自己機靈點。”
秦素蘭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知道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和打算。
“城裡人心眼子多,你一定要小心別被騙了,肉沒了就沒了,你能脫身就行。”
蘇鬱白‘嗯’了一聲:“我會小心的,要是情況不對,我直接腳底抹油。”
他需要去一趟縣城,黑市這幾天都不會開門,他空間裡的很多東西都沒辦法拿出來。
搞定二老後,蘇鬱白拎著半斤松子去了李富貴家開介紹信。
李富貴這次沒有再拒絕,很爽快地收下了松子。
也沒問蘇鬱白這麼晚去縣城幹什麼。
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那麼明白,蘇鬱白家裡有那麼多豬肉,又是這麼晚去縣城,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蘇鬱白去幹什麼。
雖然說這次黑市的事情鬧得挺大的,但村裡鋌而走險的人也不是沒有。
都是為了在荒年活下去,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凌晨四點,蘇鬱白出了村子,抬手放出一輛驢車。
正是人販子的那一輛。
王二強的那些錢,都是人血饅頭,蘇鬱白花的燙手,所以丟給宋開明的時候毫不猶豫。
不過其他東西,他拿的是毫無壓力。
蘇鬱白披上軍大衣,戴上帽子,翻身上了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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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前,蘇鬱白將驢車收回空間。
他也不趕時間,再加上路上積雪的原因,到城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六點半了。
天還是黑的,街上更是冷冷清清的,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蘇鬱白按照記憶,拐拐停停地來到一家國營飯店。
這才看到一些排隊買包子的身影。
“來兩籠酸菜餡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