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白天不亮就開始在廚房忙活起來,聽到動靜的秦素蘭起來準備去幫忙。
出門正好碰到江清婉出來。
本來想要開口問誰在廚房做飯,卻看到江清婉的神色有些憔悴。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身子不舒服了?”
江清婉有些心虛:“我沒事,可能是昨天炕燒得太熱了,中間醒了幾次。”
秦素蘭沒好氣道:“啥意思?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我去給您倒水。”江清婉有些不好意思,走過去給秦素蘭倒水洗漱。
秦素蘭擺了擺手:“我自己沒手嗎?不舒服就回屋躺著,晦氣誰呢?”
“大早上的,別逼我罵人!”
江清婉連忙搖頭,乖乖地回屋了。
“一天天的,都跟個討債鬼似的,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耳邊還傳來秦素蘭的罵聲。
江清婉吐了吐小舌尖,脫了鞋鑽進被窩,一點都沒往心裡去。
老蘇家哪個沒被罵過?
而且秦素蘭的話,要反著聽。
就像剛才,明明是想讓她去休息,說出來的話卻不中聽。
可如果秦素蘭真的嫌她晦氣的話,怎麼可能讓她一直留在家裡?
如果是想不用白不用,讓家裡多一個免費的勞動力,去林場的時候,為什麼不讓她去?明明自己的身子骨那麼差。
在這個家裡,除了蘇鬱白之外,其他人想從她嘴裡聽到一句軟話,比登天還難。
廚房,蘇鬱白也被秦素蘭以一句敗家玩意兒開始,滾犢子結束,被驅逐出了廚房。
蘇鬱白也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該做的他已經做好了,秦素蘭還不至於重新做一鍋棒子麵窩頭。
吃飯的時候,秦素蘭說起了上工的事情。
他們兩人從林場回來,那邊的工作怕是已經被頂上了,現在回去也沒用了。
蘇建國:“我等會去趟隊部,看看水利攻堅隊還要不要人,你跟清婉在家沒事的話,就去撿撿牛糞什麼的。”
“上午我自己去撿吧,讓江清婉在家把舊被子拆一下!”秦素蘭想到現在家裡也沒那麼緊迫了,點頭答應。
江清婉積極道:“娘,還是我去撿吧,我沒事了。”
秦素蘭冷哼一聲:“就你那眼神,不把自己裝糞簍都是好的,在家拆你的被子吧,等我回來你最好給我好利索了,別到時候還得讓我伺候你。”
蘇鬱白弱弱地舉手:“我上山一趟,看看陷阱就回來!”
家庭會議結束,吃完飯後,大家各司其職。
蘇鬱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扛著昨天擦拭的鋥亮的獵槍往後山走去。
後山已經有不少人,見蘇鬱白過來,一個個低聲議論起來。
蘇鬱白的感官敏銳,一句句爛賭鬼,敗家子傳入耳中。
他的心性早就磨鍊得堅若磐石,自然不在意這點風浪。
“蘇鬱白,聽說你為了還賭債,把你嫂子賣了,真的假的?”
蘇鬱白的腳步微微一頓,轉頭看去,四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夥子正樂呵地看著他。
眼底泛起一抹冷意。
剛才說話的人渾然不覺,調侃道:“怎麼?爛賭鬼生氣了?”
“沒有,我就是看看誰嘴那麼臭,原來是把自己親姐送到男知青床上的賈援軍啊...”蘇鬱白的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對了,聽說你們舉全家之力,把你那個便宜姐夫送回城,人家第二天就寄來了離婚證明和切結書,真的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