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九色鹿說。
“好吧,那隻能賭一把了。”白澤深吸一口氣,無鋒劍翡翠點亮少年眉心。
“噗通。”
白澤一頭扎進潭水,按照九色鹿的指引,直奔水下暗流而去,然後逆著暗流往溫泉谷的位置游去。
水下暗流速度奇快,幾次白澤一個不注意直接被衝翻。三番五次下來,白澤已經撐不住浮出水面換氣。
“不行,水流太快了。”白澤上岸,大口喘氣。他還是太小看水底暗流了,當時他被暗流沖走,連玄蛇都追不上,可想暗流的水速有多快。
“既然逆流不行,那麼順流呢?”白澤心想,水底暗流並沒有在這裡就結束,它還在往水下深處流動。
逆流而上,即使成功了多半還要遭遇玄蛇,可以說是兇險至極。可順流而下,誰也不知道暗流的盡頭在哪。若是有出口還好,若沒有出口,豈不是被暗流帶進死路?
白澤想了個絕招,他空出三顆棋子,在裡面裝滿了空氣。這樣一來,就是他在水底待上一天也不會被溺死。
“如此,我尋著暗流繼續往下走,即使是死路我也可以有時間原路返回。”白澤心裡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氣,再度一頭扎進深潭。
白澤找到水下暗流,一頭紮了進去,被暗流推著迅速往深水區衝去。
可進入暗流並沒有那麼簡單,白澤漂流不到一刻,就已經被洶湧的暗流推出去三次。
白澤沒辦法,只能自己再鑽進暗流,跟著水流繼續前進。
水底世界,白澤根本判斷不了時間。他只知道第一顆棋子裡的空氣已經用盡了,暗流還在繼續,而且前路並沒有出現生路。
白澤不免焦慮。
漂流多時,他的心境也逐漸躁動起來。第二顆棋子裡的空氣用了一半,白澤終於看到了頭頂有云朵一般的光斑出現,接連成片。
白澤大喜,真氣一提,衝出暗流,迅速上浮。光斑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白澤已經篤定只要出水,必然是到了外面的世界。
水溫迅速降低,連白澤都有些發顫。青鱗本就是冷血靈獸,這一下更是受不了,在白澤懷裡爬來爬去,很不舒服。
白澤純陽真氣再提,維持體溫,更多的湧向青鱗所在的位置,為它保暖。
“嘩啦!”
白澤終於浮出水面,可卻是頂著一頭冰雪上來的。野湖也就百丈見方,湖邊正舔水的狐狸被湖心一聲響嚇了一跳,蓬鬆的尾巴往屁股一夾,警惕地盯著白澤。
“好冷好冷!”白澤叫了一聲,衝出水面,踩著湖心凝結的薄冰,氣運山河,一邊跑一邊狂運純陽真氣,蒸乾已經在結冰的水汽。
那狐狸一見白澤一路衝了過來,一齜牙,嚇得掉頭就跑,眨眼沒了蹤影。
白澤一悶氣衝上岸,呵出一口氣,氣息濃白,幾乎要直接結成冰霜。
舉目四望,這裡四面環山,滿山林木盡染雪,一片茫茫的白色,如層雲堆疊。
風景是美極,可白澤卻無心欣賞。因為雪還在下,他一腳下去,已經沒到腳背。
隆冬降臨,大雪紛飛。
若是在河陽城,白澤也許還有心情賞景。可這是獨山,大雪紛飛,就有可能大雪封山。
而一旦大雪封山,那白澤就將寸步難行。且不說能不能在大雪封山,百獸蟄伏的情況下活下去,就算可以,白澤也不想在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待上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可這鬼地方是哪?”白澤懵了,溫泉谷暗流太猛了,他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藏靈山的影子了。
要知道藏靈山山高五百丈,在獨山也算是高山。暗流一衝之下,居然連藏靈山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這是被沖走了多遠?
“鹿兄,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太陽被風雪擋住,白澤連方位都不好判斷,只能求助靈鹿。
“啾啾。”九色鹿從封印裡鑽出來,踩著白雪,倒是和白澤相反,高興極了,恨不得在雪地森林裡撒歡跑三個來回。
“那從這裡出山往河陽城去,需要多久?”白澤又問。
“啾啾。”九色鹿說。
“三天嗎?”白澤面色凝重地看著飄飄大雪,對靈鹿說:“鹿兄,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