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衝對面櫃檯的人喊了一聲：“玉芬，麻煩你去幫我把保衛科的人喊來，這兒有人鬧事。”
“誒，知道了！”
對面櫃檯是賣床單被子的，早就認出了李文蘭，這會兒見她鬧個不停，便趕緊幫著江曼去叫人，順便把林紅霞也叫上。
李文蘭見江曼真的敢叫人來，不由得愣了一下。
等回過神，發現江曼已經拿出衣服去找剛才的女同志了。
她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按住那幾件衣服，大聲喊道：“不許賣衣服，你沒這個資格。”
這囂張的態度令旁邊的女同志也忍不住生氣，轉頭瞪了她一眼：
“你這位同志到底怎麼回事啊？三番四次地搞破壞，究竟想幹什麼？”
李文蘭按著衣服不放，回答道：“她不是這兒的售貨員，不能賣衣服給你。”
“她不是？”
女同志被這話嚇了一跳，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切換，最後看著李文蘭問道：
“那她不是的話，誰才是？你？”
“那當然……”
李文蘭想也不想就要回答。
江曼忍無可忍，怒斥了一聲：“夠了，你都已經被開除了，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開除？
聽到這兩個字，女同志愣了一下，然後仔細看了看李文蘭，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認識你，之前就是你在這兒上班。”
“對，就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見對方認出自己，李文蘭還以為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於是得意地朝江曼瞥了一眼。
誰料女同志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我當然記得你，上次我買回去一件衣服有破洞，你不給我換，還硬說是我自己弄壞的要訛你，氣得我好幾個月都沒來百貨大樓，沒想到你居然被開除了，真是太好了。”
剛才李文蘭那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她一時沒認出來，這會兒仔細看了確定是她後，女同志的眼底不禁流露出一絲鄙夷：
“就你這樣的，開除了才是對人民群眾負責。”
李文蘭氣得臉色漲紅，想也不想就要罵：“閉嘴，你個醜八怪，要你多管閒事。”
“你……”女同志氣得胸膛起伏不定，手指顫抖地指著她。
李文蘭冷哼一聲，半點不把她放在眼裡。
可江曼卻看不下去了，她走出櫃檯站到女同志身前，對著李文蘭毫不客氣地罵道：
“你是得了狂犬病嗎？見人就咬，我看路邊的瘋狗都沒你瘋。”
李文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你居然罵我是狗？”
江曼毫不畏懼地回瞪她：“誰讓你聽不懂人話，還一直在這兒亂叫。”
李文蘭徹底氣瘋了。
她從小到大囂張慣了，可以說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當著她的面罵她。
剎那間，她只覺得全身怒火往上衝，想也沒想就抬手往前揮去，準備給江曼一巴掌。
“賤人，我饒不了你。”
江曼冷眼瞧著，不但沒躲，反而伸手用力一揮，把她推了出去。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一道飽含怒火的聲音在她們後面響起：
“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