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在鋪子裡剛理好貨,就感覺沉寂一年的乾坤塔有了動靜,還未等他多想,一個嬌小且帶著熟悉清香的女子就撞進了他的懷裡,他第一時間便認出了沈慕歌。
那一刻,心中的驚喜與激動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很奇怪,明明相見次數屈指可數,再次見到她,他卻很開心。一年了,她變化很大。
他沒有告訴她,自己之所以會感覺到乾坤塔的氣息,是因為她出現了......
“嘖嘖,你這個生意狂什麼時候也懂得憐香惜玉了?”
季懷澤聞聲轉頭,只見好友百里青正一臉戲謔地站在院子裡。
百里青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手中搖著一把摺扇,身姿挺拔,氣質灑脫。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調侃之意,那模樣活脫脫一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
季懷澤微微皺了皺眉,沉聲道:“你怎麼來了?”
百里青來到季懷澤身旁,用摺扇輕輕敲了敲手心,說道:“怎麼?打擾你思念佳人了?方才那一幕,我可是都瞧見了。沒想到你也有這般溫柔的時候。”
季懷澤沉默片刻,隨後淡淡說道:“莫要胡說。”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百里青卻不依不饒,展開摺扇輕輕扇動著,“還嘴硬呢。這姑娘有什麼獨特之處,能讓你這一心撲在生意上的人動了凡心。”
“你別在這胡扯,她只是我的朋友。”季懷澤白了他一眼,“你每次來都神出鬼沒的,晚上不在如意坊陪你的秋兒姑娘麼?”
百里青走進房內,熟練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若不來,怎麼能看見你這萬年的鐵樹開花?”
季懷澤毫不留情的拿走了茶壺,“再貧嘴,出門左轉兩條街,如意坊,好走不送!”
百里青挑了挑眉,“你忒小氣!這兩日你可聽說黃泉劍宗和逍遙劍宗的爭鬥?如今這兩派鬥得不可開交,整個雲州城都被攪得風雲變幻。”
季懷澤微微頷首:“略有耳聞。”
百里青搖著摺扇,笑的狡黠:“聽說黃泉劍宗在尋找極品礦石,你不是有個羅布國的生意夥伴麼......”
“打住!”季懷澤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想什麼我明白,我是絲綢商人,不淌你那裡的渾水!”
說完,季懷澤直接將百里青拽起來,把他推出了門外,順道反鎖了房門。
百里青被推出去後,在門外嚷嚷道:“季懷澤,你個死腦筋!這可是個發財的好機會啊,你就眼睜睜看著它溜走?”
季懷澤在屋裡沒好氣地回道:“你那是發財機會?那是要命的坑!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別來煩我。”
百里青不死心,邊敲門邊喊:“你就不好奇?要是咱們從中斡旋,說不定能讓兩派都欠我們一個大人情呢,到時候在這雲州城,咱倆還不是橫著走?”
季懷澤嗤笑道:“橫著走?我怕走著走著就被人一劍給劈成兩半了,你自己去吧,別拉上我。”
“嘿!你這人……”百里青還在門外喋喋不休,“我這是為了你好啊,你天天就知道守著你的絲綢,多無趣。這次要是成了,你就可以金盆洗手,帶著你的小美人兒逍遙快活去了。”
一提到沈慕歌,季懷澤語氣不悅:“你別把她扯進來,趕緊滾蛋。”
百里青見他真有點生氣了,往後退了兩步,笑嘻嘻地說:“好好好,我走。不過你可別後悔,等我賺得盆滿缽滿的時候,你可別眼巴巴地來求我分你一杯羹。”
季懷澤白了他一眼,“放心,我沒那閒工夫。”
百里青站在門外,衝著門做了個鬼臉,小聲嘀咕道:“哼,真是死腦筋!”
然後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只是那曲調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有些滑稽,像是喝醉了酒的老漢在瞎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