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頌楚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純粹就是一時興起想逗逗他,看白明軒吃癟的樣子。
可是,世事無常,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很多時候是無法控制,無法預料的……
白明軒拗不過她,他先是看了看頌楚,頌楚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但嘴角勾起的弧度,透露出了些威脅的意味。
他又看了看景勳,景勳看似淡然,但那眼神壓迫感十足。
他心裡權衡著得罪頌楚和得罪景勳的後果哪個更嚴重。
得罪了景勳,反正還能“苟活”,可要得罪了頌楚,那他肯定是死定了,以後都沒好日子過。
別說他了,換了誰來都會這麼選。
就算讓景勳選,白明軒覺得景勳也一定不會選他。
不然他跟穆晏羽費了那麼大功夫,緩和他們關係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避免這種尷尬且魔鬼的問題出現。
最後,他糾結了一下,指著頌楚說,“我選你!”聲音裡帶著視死如歸的悲壯。
頌楚立刻扭頭看向景勳,下巴一揚,嘴角勾起一個勝利的笑容,眼裡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景勳的面色肉眼可見的沉了沉,雖然這個答案在他意料之中,知道白明軒肯定會屈於“淫威”,但親耳聽到還是不爽。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還賴在自己床上的“叛徒”,佯裝翻臉,語氣不善,“從我床上滾下來。”
白明軒不服地說:“你說的啊!”
說著,突然勾起一個笑容,他一手拉住被角,作勢要掀開,賤兮兮地對頌楚說:“頌楚,我可警告你,我裡面可什麼都沒穿!非禮勿視啊!”
頌楚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淡定,“你掀唄!”說完還明晃晃地掃了一眼腰下面的被子。
“嘿!沒勁!”白明軒一臉無趣,翻身下床。
白明軒下床,他下半身果然穿著一條寬鬆的運動褲。
頌楚就知道白明軒是嚇她的,因為如果白明軒真的什麼都沒穿,不用她出聲,景勳那個大醋罈子肯定比她還急。
吃過早飯,頌楚看了眼時間,估計沈清的航班應該落地了,她撥通了沈清的電話,“喂?落地了?”
“嗯,剛到。”
頌楚關切地問,“怎麼樣啊?昨天醉成那樣,今天就飛長途,身體扛得住嗎?”
沈清那頭的聲音,聽起來精神抖擻,“沒問題,該哭哭過了,該笑笑過了,男人嘛,用來消遣就夠了,男人會騙人,可是錢不會騙人。”
頌楚聽著沈清這故作輕鬆的語氣,心裡卻清楚得很,她昨天的狀態,是真真實實的痛苦和消沉。
景家的專案就要開工了,開工儀式就在明天。
她想,沈清這麼著急離開,大機率是為了躲掉酒會上她爸可能安排的聯姻物件,更是為了避開那個讓她痛苦的裴承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