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頌楚掛了電話，白明軒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坐姿隨意，開始“討伐”另一個當事人，“你們倆到底什麼情況？”
景勳頭也不抬，繼續划著手機螢幕。評論裡那些汙言穢語不堪入目，景勳眯了眯眼，眼神變得深沉犀利、
前幾天他就問過景勳，但始終沒問出什麼，今天這條帖子一出，看到這幾張照片的時候，他立刻跑來找景勳問罪，“你們倆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還不告訴我，真不夠意思！”
景勳冷冷掃他一眼，懶得解釋，剛回國就被他亂點鴛鴦譜，再次見到頌楚，結果頌楚又是這種疏離的態度，有什麼可說的。
見景勳不說話，白明軒湊過來，指著照片上頌楚拽著景勳領帶的畫面，“嘖嘖嘖，這姿勢，這眼神…”白明軒突然想到什麼，笑得幸災樂禍，“你們倆在一起穆晏羽是不是不知道？”
景勳白了白明軒一眼，有時候他真的懷疑他的智商正常嗎，“在一起個鬼！”
“那就是分啦？怪不得提起她你就那麼彆扭呢！”不過話一出口，白明軒又自我否定，他們倆不可能！
景勳突然起身，白明軒敏捷地往後一仰，差點從沙發上翻下去。但景勳只是走到窗前，“她電話裡怎麼說？”
“哈！”白明軒眼睛一亮，“頌楚出手了，有好戲看啦！”
景勳轉身，“什麼意思？”
“這個人敢惹頌楚，只能說他太天真。”白明軒說著突然笑出聲，想起了一些有趣的往事。“記得前幾年周家那個事嗎？就是圈子裡傳的掏家底背慈善的新聞嗎？”
景勳主要負責投資這方面，行業內有什麼動向他再清楚不過，他記得當年這個事情確實比較轟動。
景勳點頭，挑眉示意他繼續。
“周家那個敗家子，欺軟怕硬的貨，在學校橫行霸道，欺負女生，騷擾同學，可是學校不管，有人就行俠仗義了。”白明軒壓低聲音，“只用三天，就讓周氏賬上八千萬不翼而飛，周家陣腳大亂，直到新聞一出，周家才知道這筆賬都被用來做了慈善，資金分別流向了幾十家慈善機構，最絕的是——”他故意停頓，“每筆轉賬都附贈周家偷稅漏稅的證據影印件。”
白明軒笑意更深，“合法捐贈的那部分，頌楚用周家的名義都做了公示，名正言順；來路不明的那部分，周家巴不得捂得嚴嚴實實，周家查不出是誰做的，只能啞巴吃黃連，不了了之，最後那小子主動退學了。”
周家那個事算是圈子裡很經典的一個案例，當時景勳也研究過，他當時震驚背後的人手段了得，讓他印象深刻，竟然是頌楚的手筆。
窗外的陽光在景勳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陰影，嘴角卻微不可察地揚了揚，這確實像她在賽車上表現出的風格——看似橫衝直撞，實則步步為營。
次日的咖啡廳裡，陽光透過落地窗在木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何領僑將一杯熱美式推到頌楚面前，自己那杯分毫未動。
見頌楚冷著臉坐下，何領僑知道她要問什麼，他主動開口解釋，“照片是我撿的。”他聲音平靜，字字清晰，“但網上的帖子不是我發的。”
頌楚攪動咖啡的手停頓了一下，何領僑語氣坦誠又堅定，如同講解資料模型時沉穩有力的聲音，讓人信服。
“抱歉。”何領僑從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邊緣已經磨得發毛，顯然是拿出又放回好多次。
“為什麼不還給我？”她有些生氣，何領僑說的話她相信，她相信網上的帖子不是他發的，她介意的是為什麼他們後來見面那麼多次，他為什麼不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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