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言接過報紙展開,看見標題腦子就是一懵。
這張報紙上大大小小的版塊,講的只有一件事。
從12月3號,也就是昨天開始,澳市華人掀起了罷工、罷課、罷市的運動,抗議此前警民衝突中當局血腥鎮壓並武力拘捕、毆打、射殺華人的惡劣行徑……
港島與澳市同源同種,又一樣淪為了他國的殖民地,處境相同,面對殖民當局的野蠻行為,自是更加的感同身受。
因此,報紙上不但對此次事件前因後果進行了詳細且深入的報導,剩餘的版面,幾乎全是對澳市政府的口誅筆伐。
宗言細細回想,卻怎麼也無法在腦海中找到關於這件事的絲毫記憶。
這時,他只能暗恨自己當初對這類事情漠不關心,以及學習不好。
他並不認為兩個世界存在這麼大的差異,真實歷史上沒有發生過。
只可能是自己因為對這類事漠不關心而未曾關注,或者上學時學過轉眼就忘了。
儘管,他清楚澳市這件事後來肯定是解決了,否則澳市殖民當局後來也不會那麼老實。但看到報紙上特意標註的那些血淋淋的數字,仍是怒氣上湧。
他這個穿越者都如此,更別提生活在港島,與澳市同胞一樣處於殖民政府統治下的齊一德了。
不過,到底是先得到了訊息,來這一路上可能也氣過了,儘管,他攥緊的手指仍在顫抖。可至少在這個房間內,齊一德表現得比宗言要冷靜的多。
後者還在翻看著報紙,全忘了鍋裡還煮著麵條,還是齊一德及時伸手關掉了燃氣灶。
只是,等宗言回過神來,一轉頭,竟對上了雙目光灼灼的眼睛。
想到對方剛進門的那句話,宗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嘆……
宗言清楚自己是什麼貨色,儘管他外表與一言一行像那麼回事,其實從裡到外都是假的。
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也就從來不敢做什麼指點迷津的事。
並不擔心說錯話會捱打,而是真怕自己胡謅的歪理會耽誤了人家。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懷疑齊一德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穿越者的身份,故意來試探的。要不然關於殖民地的未來,以及能不能順利迴歸這類話題,怎也輪不到他來回答。
可轉念一想,自己是假和尚,從齊一德以往的表現看,這位卻是個真施主。
他這個高僧人設,在對方眼中,應該是實打實的。
否則也不會在心情彷徨激盪的時候找他尋求安慰。
室內沉寂了許多,宗言的心緒總算略微平復。
對上齊一德滿懷期待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想了想開口道:“要知道,現在已經不是二十年前了……”
“這麼說,港島不會一直是鬼佬的殖民地?還有回去的希望?”齊一德語氣急促地追問。
“當然了!”宗言挑眉,這答案不是很簡單嗎?
要不是為了留下與外界聯絡的視窗,港島和澳市早就收復了。
流氓之間也是有差別的,兔子才是真正武德充沛,急眼了不服就幹。連最強的毛熊和老鷹都不怕,還會在乎一根落魄的攪屎棍?
原本,宗言以為自己還要詳細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勢,多給齊一德一點信心,哪知道那這家找過來似乎就為了這句話,見他語氣肯定,竟好像渾身充滿了力氣一般,扔下句:“面坨了。”就轉身開門離開了。
合著這傢伙真當這裡是心理諮詢室了,宗言愕然,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無奈地嘆了口氣,將鍋裡的軟麵湯倒出來,一邊艱難地將這些東西嚥下肚,一邊尋思著,如果澳市的事情沒有解決,自己要不要過去看看……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過了幾天齊一德再次上門,面上已經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激動。
原來國家嚴厲警告澳市當局,不但下了最後通牒,還派了炮艇過去巡邏。
最後,在強大的壓力下,葡國當局不得不在認罪書上簽字畫押。全部接受了市民代表的要求,並對此次事件中的受害者,以及全體澳市居民認罪、賠禮,還承擔了所有死難者的喪葬費和撫卹費以及其他受害者的一切損失。
這無疑是一場十分具有歷史意義的勝利,給生活在殖民地的同胞帶來了極大信心……
-----------------
宗言的生物鐘,早在清淨寺時就被固定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