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穗壓根沒關心草藥交易之事,全權由那位給她駕車的馬伕和咱們無名冢的掌事在外面稱量算賬,而流穗只在旁邊喝茶以及和我聊天。
我帶著她在我住的房子裡還有當差的廚倉裡面閒逛了一會,擺了套茶桌半躺在竹椅子上喝茶聊天數雲朵,這是我們以前最愛乾的事情。
“你想咱們神君了嗎?”
流穗這話問的一臉笑意,大有種主僕情深之感,而我被問的我瞬間有點面紅耳赤。
流穗這個話甚是模稜兩可的曖昧,是主僕的想,還是話本戲臺子上面的那種想,那就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了。
當然要是沒有那幾次“債來債往”我可能也想不到什麼話本子,畢竟暮雲和我就跟如今一樣,一個天上的雲,一個地上的泥,中間隔著萬萬刃高山的。
但如今有了暮雲所謂的“債務”,那就總是讓人想入非非。
於是一句:
“還行吧!”
我也給她來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想還是會想的,有時候想他的好,數次的捨身相救不求回報;但有時候又想他的壞,冰冷刺骨,翻臉無情。
如今和流穗說起來,想起了那天他送我的情景,又有點氣得慌,遂又加上一句:
“你家神君生怕我粘上他,有事麻煩他呢,早就宣稱我是無親無故,無師無門的小石頭精,我哪有資格高攀你們暮雲府啊?”
“哈哈,行,我就把你的原話帶給神君,估計神君又得獨自心碎嘍~~”
流穗大口吃著我準備祭祀的靈草丸子,滿嘴的葷話胡話,暮雲那冷冰冰的眼神,何時會為了我心碎?
“你每天都能見著他啊?”
我不知怎麼,腦子裡突然想起了藏書閣初見暮雲的那摸“絕色”,甜絲絲又苦澀澀的,那抹絕色曾經在百鍊山洞中舉手投足間近在咫尺。
又想起天界學院中穿著月白袍子凝神沉思的剪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我突然好懷念暮雲府裡面每天飄出來的倒藥之聲,懷念那一板一眼的慢條斯理,甚至懷念他那平日裡無意間投來的一瞥,我的心像要扯碎了一般,看來我果然是被蠱惑了。。。
“這倒沒有,神君早去福賜山了,飛白倒能天天看到他”
這福賜山我是知道的,是雲族的居住之地。
暮雲是雲族的族長,雖然下面有四位長老替他管理,但是每隔一段時日暮雲都要親自去福賜山處理一些族中要務的。
據說流穗,飛白他們都是在福賜山出生的,以前每每說起福賜山,流穗都特別想念兒時的情景。
據說那裡有特別多的名貴樹種,還有一個三界最大的易物集市,因為雲族是獨立於三界之外的,所以仙、妖魔都去可以去那裡做買賣,真是世間任何新出的玩意兒都能在福賜山買到。
“他——最近好嗎?”
我怕露出相思之情,但忍不住又想聽到它的名字,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以後天高海闊,我的世界可能再也沒有暮雲了,多問一句又何妨?
“肯定比你好啊,他吃穿不愁,有人伺候。你看你現在過得是啥日子?”
流穗指著周圍的環境,嚥了口唾沫:
“當然這地方看起來是比咱們天上神君府新一點,大一點,舒服一點,對吧?”
我心裡想,流穗,你到底要說啥呢?
“可是你在這竟是不開心啊,你看看,你眼睛都哭成啥樣啊?腫的跟咱們池子裡的大眼泡子魚似的”
“你這不是幫我出氣了嗎?”
我悽苦的嘆了口氣,心裡想,這個地方我終是要捨棄了,今日一別,下次不知道在何處相見了。
我:“嗨,你們過得好我就開心,我這——”
流穗:“別,咱們暮雲府出來的人不受他們的惡氣啊,不是叫那個啥啥啥的照看你了嗎?下次有誰欺負你,看我整不死她。”
流穗兩個大腮盤子耷拉下來,還真是一臉的兇相,那比諼朵真是兇多了。
“嗯,知道了,你看你把人家儀敏仙君給嚇的——”
我想起儀敏呆若木雞的看著自己被掛上一個大螺殼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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