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棟直接從床上爬起來。
三兩下套上衣服。
就往外衝。
蘇德站在院門口。
滿臉通紅。
額頭上還掛著汗珠。
顯然是跑過來的。
他一把抓住張國棟的胳膊，激動的說道：“快走，船剛到碼頭。”
兩人一路小跑著往海邊趕。
清晨的薄霧還沒散盡。
很快。
兩人就來到了碼頭。
走近了才看清全貌。
這艘三十米長的鋼殼漁船。
通體漆成深藍色。
船頭尖削。
船身線條流暢。
甲板離水面約莫有兩米高。
船舷上焊著一排半人高的護欄。
船尾拖網架已經安裝好。
蘇德瞪大眼睛，驚歎道：“臥槽，真氣派啊！”
張國棟跳上碼頭。
船廠派來的周經理。
已經站在甲板上。
見張國棟來了。
連忙迎上來。
他滿臉笑容的說道：“張老闆，您驗驗船！”
張國棟點點頭。
沿著舷梯登上甲板。
甲板面積足有半個籃球場大。
前甲板裝著起錨機。
後甲板是作業區。
當中留著寬敞的過道。
駕駛室在二層。
三面都是玻璃。
裡頭儀表盤閃著指示燈。
他推開駕駛室的門。
真皮座椅。
多功能方向盤。
操作檯左側還裝著臺嶄新的衛星電話。
周經理笑著說道：“這船抗風浪能達到八級，續航兩千海里，冷凍艙零下二十五度恆溫。”
張國棟笑著說道：“很不錯。”
下到船艙。
生活區左右各四個鋪位。
每個鋪位都配有儲物櫃。
廚房雖然不大。
但灶臺、冰箱齊全。
最裡頭是船長室。
雙人床、辦公桌、獨立衛浴，牆上還掛著海圖。
張國棟裡裡外外轉了好幾圈。
連每個鉚釘都仔細看過。
船漆均勻。
焊介面平整。
裝置嶄新鋥亮。
他非常滿意的說道：“這船確實不錯。”
周經理嘿嘿笑著，說道：“您滿意就行！”
張國棟笑著說道：“周經理，等會留下來吃個便飯？”
周經理搖搖頭說道：“就不麻煩了，交接完，我就得趕回去，船廠有點忙。”
老周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
便帶著工人乘小艇離開了。
碼頭上已經圍了不少村民。
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一個個都無比的震驚。
“天哪！”
“這麼大的漁船？太氣派了吧？”
“竟然還是鋼製漁船。”
“太先進了吧。”
“這得多少錢啊！”
……
張國棟看了一眼蘇德，說道：“大舅哥，你去讓張茂盛把他們都叫過來，熟悉熟悉船。”
蘇德點點頭，說道：“好，我馬上去。”
很快！
張茂盛就帶著八個新招的船員趕到碼頭。
小夥子們看見大船。
一個個張大嘴巴。
他們知道張國棟買了大船。
可真正看到船的時候。
卻都震驚了。
看著這麼氣派的船。
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張鐵直接躥上甲板。
無比震驚的說道：“我的娘誒……這鋼板得有指頭厚吧？這船簡直太帥了吧！”
其餘幾人也都驚呆了。
“是啊！這船真豪華。”
“以後我們就在這船上幹活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以前知道的漁船，那都破不拉幾的，誰能想到，漁船還能這麼大啊！”
張國棟把大家召集到前甲板。
“都聽好了！”
“今天咱們就在近海轉兩圈，每人把自己的崗位熟悉透。大勇、慶方，你倆跟我學開船，其他人跟著茂盛熟悉裝置。”
船員們分頭行動起來。
張大勇和張慶方鑽進駕駛室。
盯著張國棟操作。
啟動、轉向、油門控制，每個動作張國棟都講解三遍。
張茂盛帶著五個小夥子在後甲板演練放網、收網。
張峰則走進廚房。
開始打掃起來。
忙活了一會才發現。
都是全新的。
根本沒有什麼需要打掃的地方。
中午時分。
船開到離岸五海里的地方。
張國棟把舵交給張大勇。
自己到後甲板檢查。
張鐵和毛孩正滿頭大汗地練習打繩結。
張劍雨兄弟倆在整理漁網。
張國棟帶著蘇德巡視了一遍。
蘇德深吸一口氣，說道：“國棟，這船比我們之前的鐵皮船簡直好太多了，不僅有很多我都沒有見過的裝置，還自帶三個冷凍艙，兩個活水艙，能夠儲存魚獲的總量，簡直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張國棟點點頭，說道：“那當然，錢可不是白花的。”
航行了大半天。
張國棟讓每個人都實操了一遍。
眾人都適應的非常快。
張大勇開船很穩。
張慶方對儀表盤適應得很快。
張鐵力氣大。
收網動作乾淨利落。
只有張鴻飛有些暈船。
吐了兩回。
但硬撐著沒休息。
傍晚靠岸後。
張國棟把大家叫到甲板上，說道：“明天開始正式出海，今晚都回家好好休息，記住，凌晨四點碼頭集合，遲到一分鐘都不等。\"
船員們都紛紛應了一聲：“好！”
張國棟看向張峰，說道：“峰子，等會給你支一筆錢，採購食材就交給你了。”
張峰點頭道：“好的老闆。”
……
回到院子。
蘇輕雪已經煮好了飯。
看到張國棟和蘇德回來。
蘇輕雪心中清楚。
張國棟又要出海了。
畢竟。
新船已經到了。
肯定要抓緊時間出海。
蘇輕雪喊了一聲，說道：“國棟，哥，洗手吃飯了。”
蘇輕雪今天弄了不少的菜。
張國棟和蘇德洗了手。
在飯桌前坐下。
蘇輕雪端上一盤紅燒魚。
魚身油亮。
撒著蔥花。
熱氣騰騰。
她又轉身從廚房裡拿出兩碗米飯。
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今天的魚很新鮮。
然後又端出一盤炒青菜和一碟醃蘿蔔。
蘇德夾了一塊魚，放進嘴裡嚼了嚼，點頭道：“味道不錯，火候剛好。”
張國棟也嚐了一口，說道：“嗯，魚肉嫩，沒腥味。”
蘇輕雪笑了笑，坐下來給自己和女兒盛了碗飯。
她夾了一筷子青菜，問道：“船看得怎麼樣？”
張國棟笑著說道：“挺好的，裝置齊全，船員也上手快。”
蘇德露出一臉誇張的表情，說道：“那船真夠大的，比我以前見過的漁船強多了，冷凍艙能裝不少貨，這趟出去肯定能滿載而歸。”
張國棟笑道：“只要天氣好，問題不大。”
蘇輕雪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海上風浪大，小心點。”
張國棟又夾了一塊魚：“放心，船抗風浪八級，穩得很。”
蘇德端起碗，大口吃著飯，含糊不清地說道：“輕雪，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
蘇輕雪笑了笑：“哥，你慢點吃，別噎著。”
張國棟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說道：“明天凌晨四點出發，今晚得早點睡。”
蘇德抹了抹嘴，說道：“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碼頭見。”
張國棟點頭，說道：“行，別忘了帶厚衣服，海上夜裡冷。”
蘇德站起身，拍了拍褲子，擺擺手說道：“那我先走了。”
蘇輕雪起身送他到門口。
蘇德揮揮手。
回到別院。
蘇輕雪關上門。
回到飯桌前。
張國棟已經吃完了。
正端著茶杯慢慢喝著。
她坐下來，繼續吃飯。
蘇輕雪問道：“峰子去採購食材了？”
張國棟放下茶杯，笑道：“嗯，交給他了，這小子辦事靠譜。”
蘇輕雪點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船上廚房能用嗎？”
張國棟笑著說道：“能用，灶臺冰箱都有，做飯沒問題。”
蘇輕雪看了一眼張國棟問道：“老公，這次出去，大概多久回來？”
張國棟說道：“現在換了大船，要出遠海，時間上可能要比較久，快的話半個月，滿的話可能一個多月。”
蘇輕雪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和可可又要好久都看不到你了。”
張國棟抱住蘇輕雪。
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輕雪抹著眼淚。
似乎是不想讓張國棟太過於擔心。
於是。
她連忙站起來，說道：“我去給你收拾點衣服。”
張國棟點點頭，說道：“多帶兩件厚的。”
蘇輕雪走進臥室。
從衣櫃裡拿出幾件衣服。
又找出一條圍巾。
她把這些疊好。
放進一個布包裡。
蘇輕雪將布包放在床頭。
又轉身從抽屜裡取出幾雙厚襪子塞進去。
她站在衣櫃前猶豫了一會兒。
最終又加了一件羊毛衫。
收拾妥當後。
她拎著布包走出臥室。
看見張國棟正蹲在院子裡檢查漁具箱。
蘇輕雪將布包遞過去，說道：“衣服都收拾好了，你看看還缺什麼，明天記得帶去船上。”
張國棟接過來掂了掂，笑道：“夠了，海上也沒那麼冷。”
蘇輕雪沒說話。
只是默默走到廚房。
又開始整理東西。
曬乾的薑片。
一罐蜂蜜。
還有一包她昨天熬的豬油渣。
塞進布包的側袋。
收拾好後。
張國棟看了一眼老婆，說道：“老婆，你先哄可可睡覺，我去看看峰子回來沒有，食材今天晚上得先搬到船上去。”
蘇輕雪點頭道：“好，那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張國棟來到碼頭。
就看見張峰騎著三輪摩托來到碼頭。
車上堆滿了米麵糧油和蔬菜。
張峰看到張國棟，連忙喊道：“老闆，東西都買齊了！”
張國棟上前看了一眼，說道：“嗯，辛苦了。”
張峰咧嘴一笑，說道：“哪裡辛苦，都是應該做的。”
張國棟幫忙分裝。
將豬肉牛肉養牛等等。
和青菜搬上船。
直接塞進冰箱。
說實話。
以前出海。
張國棟只會準備一些乾糧。
真要吃東西。
在海里有無數海鮮可以吃。
但是。
出遠海不一樣。
一來人數多了。
如果頓頓吃海鮮，成本就會比較高。
而且吃多了也會膩。
像豬牛羊肉。
很大程度上，可以滿足長時間出海的味蕾。
張峰抹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