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捏著瓶啤酒。
笑著說道:“峰子這手藝,絕了!”
張峰嘿嘿一笑,說道:“還行。”
他轉身支好了烤網。
鐵架子被炭火烤得發紅。
魚排一放上去。
滋啦!
白煙混著香氣騰起來。
張鐵使勁吸了吸鼻子,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不停的說道:“香!真香!”
說著!
就像用手去抓魚肉。
張峰直接拍開他的手,笑道:“急什麼,還沒好呢!”
他拿著鐵夾子翻動魚排。
魚皮漸漸變成了金黃色。
油珠子順著魚肉往下滴。
落在炭火上。
冒起一朵小火苗。
毛孩蹲在烤架旁邊。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魚肉。
喉嚨一動一動的。
張茂盛看不過去,照他後腦勺來了一下,笑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
毛孩摸摸後腦勺,說道:“哪有沒出息,我就是餓了。”
很快。
張峰就烤好了一批魚排。
依次將魚排夾給眾人。
首先就是給老闆張國棟。
其他人都饞了。
張鐵看著眼前的魚排。
直接用手抓起。
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燙!
真燙!
魚肉在兩隻手裡倒來倒去。
就是捨不得放下。
魚皮烤得焦脆。
一口咬下去。
裡面雪白的魚肉還冒著熱氣。
他一邊哈氣一邊嚼。
燙得眼淚都出來了。
可魚皮的焦香和魚肉的鮮嫩。
簡直是滿足味蕾的最佳美味。
好吃!
太香了。
不得不說。
張峰的燒烤手藝。
還真是厲害。
加上這魚肉足夠新鮮。
簡直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張鴻飛比較斯文。
用筷子夾了一小塊。
吹了吹才放進嘴裡。
魚肉入口即化。
鮮甜的汁水在舌尖上打轉。
他眯起眼睛。
無比享受。
忍不住又夾了一塊。
蘇德不知從哪兒摸出幾個土豆。
直接扔進炭火堆裡。
張國棟也吃了一口魚肉。
他以前出海。
也經常吃燒烤。
味道雖然也很好。
可真正比起來。
還是張峰烤的魚肉更加的好吃。
他三兩口就將魚肉吃完。
拿起啤酒瓶。
對著眾人說道:“來,乾杯,今天高興,喝!”
都是大老爺們。
特別是在海上。
喝酒就沒有那麼講究。
直接對瓶喝。
連杯子都不用。
“老闆,我敬你。”
“來,喝。”
“德叔,聽說你酒量好,我們吹瓶啊!”
“小兔崽子,和我比酒量,你還不夠格呢!”
“哈哈哈哈……”
蘇德直接和張鐵吹了一瓶。
然後看向炭火堆裡的土豆。
表皮漸漸變黑。
蘇德用樹枝扒拉出來。
燙得左手倒右手。
掰開一看。
裡面金黃綿軟。
冒著騰騰的熱氣。
他撒了把鹽。
直接用手抓著吃。
燙得直咧嘴。
張鐵嘴裡塞滿了魚肉,眼巴巴的看著土豆,笑道:“德叔,給我留一個!”
甲板上熱鬧得像過年。
有人蹲著。
有人站著。
還有人直接坐在了魚筐上。
啤酒瓶東倒西歪。
魚骨頭吃完。
直接就扔回海里。
張峰又烤了一輪帶魚。
這次抹了蒜蓉醬。
香氣飄得老遠。
張國棟見眾人開心。
他笑著從活水艙裡撈出條三斤多的真鯛。
魚尾巴甩了他一臉水。
他直接看向張峰,笑道:“來,把這條魚給烤了。”
張峰一驚。
這條魚價值可不低。
張峰笑道:“老闆大氣,兄弟們,有口福了。”
眾人都翹首以盼。
張峰很快處理好魚。
這條魚直接整條上架。
魚嘴還在一張一合。
烤著烤著。
魚皮慢慢鼓起來。
油珠子順著魚脊往下滾。
毛孩盯著這條真鯛,問道:“峰子哥,好了沒啊?”
張峰用筷子戳了戳魚眼睛,笑道:“還得再烤一會,得等魚眼珠變白才行。”
很快。
烤魚上桌了。
蘇德拿著筷子。
輕輕一挑。
整塊魚肉就剝落下來。
雪白的蒜瓣肉。
沾著焦黃的魚皮。
冒著熱氣。
緊接著。
除了各種海鮮,還有一些蔬菜烤起來也非常好吃。
張峰忙碌了許久。
張國棟就換他去喝點酒。
自己接過了燒烤的任務。
夜漸漸深了。
炭火暗了下來。
船員們吃的那叫一個痛快。
摸著圓滾滾的肚子。
好飽!
海風輕輕吹過。
啤酒瓶東倒西歪地躺在甲板上。
可以說。
跟著張國棟出海。
絕對是他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這種日子簡直太舒服了。
白天的勞累。
彷彿已經一掃而空。
說實話。
這個年代。
在場的這些船員。
家裡都不富裕。
雖然不至於餓肚子。
可基本上很難吃到什麼豐盛的菜。
像今天晚上這一頓燒烤。
絕對是他們在家裡幾年也吃不上的珍饈美味。
真是海洋的饋贈啊!
張國棟掃了一眼眾人,笑著說道:“接下來,自由活動,十點準時睡覺,沒問題吧?”
看了一下時間。
才八點多。
距離十點。
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雖然沒有喝很多酒。
但是。
多少有些微醺。
那些大小夥都開始組織起來。
“打牌打牌!”
“來來來,組起來。”
“八十分。”
“鬥地主。”
很快。
幾人就組織起來。
張茂盛見張鴻飛沒有動靜,笑著說道:“小飛,你不來打牌嗎?”
張鴻飛擺擺手,笑道:“我不會,你們打吧,我去釣會魚。”
張茂盛笑道:“那行,魚竿就在裡面,自己去拿。”
張國棟沒有和他們玩在一起。
他獨自坐在甲板上。
吹著海風。
蘇德走過來,坐在張國棟旁邊,笑著說道:“國棟,感覺怎麼樣?”
張國棟笑著問道:“什麼感覺?”
蘇德說道:“以前我們就兩個人出海,現在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這氣氛確實不太一樣。”
張國棟笑道:“是熱鬧很多。”
蘇德聳聳肩,說道:“這買了大船,確實魚獲更多了,別的不說,今天這兩網,就已經比我們之前出海半個月的收穫多了。”
張國棟點頭笑道:“那可不,對於我們的載重來說,今天這兩網也才剛剛開始。”
蘇德笑道:“這次打算往哪裡航行?”
張國棟想了想。
這次出來。
一來是為了試航。
二來是為了鍛鍊一下這些大小夥子。
張國棟說道:“我打算找個海島,讓他們熟悉熟悉。”
蘇德一聽,笑道:“這幫小子今天表現還行,就是手生,不過,分揀魚獲都累成這樣,真要上島幹活,怕是夠嗆。”
張國棟點頭道:“還是得練,明天找個淺灘停船,讓他們學學趕海,挖蟶子、撬生蠔這些基本功先過一遍。”
蘇德說道:“我看可以,張鐵那小子毛手毛腳的,得盯著點。”
兩人正說著。
身後傳來一陣鬨笑。
眾人打牌打的不亦樂乎。
似乎完全忘記了白天挑揀魚獲。
累的要死的感覺了。
蘇德搖搖頭,苦笑道:“這群兔崽子,精力倒是旺盛。”
張國棟笑著說道:“讓他們鬧吧,明天有他們受的。”
蘇德頓時笑了起來。
確實。
說實話。
對於他來說。
在海上最讓他痛苦的絕對不是分揀魚獲。
而是發現了荒島。
要在荒島上趕海。
那才叫真正的累。
不過。
荒島趕海絕對是必修課。
荒島上的魚獲。
往往比撈起來的海鮮更加的昂貴。
上次。
蘇德在荒島上找到的龍涎香。
足足比的上其他漁業公司出海一年的收入了。
越是累。
收穫就更多。
張國棟看了一眼蘇德說道:“明天你和茂盛哥上點心。教他們辨認礁石區的危險區域,都是生手,還是要以安全為主。”
蘇德點頭,道:“行,我會注意。”
兩人聊完。
時間已經差不多快十點了。
張國棟起身。
走到張茂盛身邊,笑著說道:“茂盛哥,怎麼樣?贏了嗎?”
張茂盛苦著臉說道:“今天手氣不好,這群小崽子,給我贏了不少。”
張鐵嘿嘿一笑,說道:“國棟叔,別聽他的,我們可不是運氣,我們是憑實力!”
眾人都笑了起來。
都是閒暇時打發時間的玩意。
大家都沒有當真。
張國棟笑著說道:“行了,今天差不多就這樣吧,收拾一下,準備睡覺去。”
聽到張國棟的話。
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牌。
開始收拾起來。
眾人收拾完甲板上的雜物。
將剩餘的啤酒瓶歸攏到角落。
海風漸漸大了。
張鐵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今天真是夠累的,不過吃得也爽!”
毛孩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說道:“是啊,這燒烤比過年還豐盛,走了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呢!”
張國棟看了一眼張茂盛,問道:“茂盛哥,值班表都發下去了吧?”
張茂盛說道:“嗯,發下去了,都已經通知過了。”
張國棟點點頭。
他檢查了一遍活水艙。
確定裡面的魚獲都安全之後。
才回到甲板上。
對著眾人說道:“好了,除了值班的人,都去休息吧?”
蘇德看了一眼,突然問道:“對了,小飛呢?怎麼沒看到?”
張茂盛說道:“小飛沒有和我們打牌,說是去釣魚了,應該在船尾,我去喊他一聲。”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
船尾猛然傳來一道驚恐的尖叫聲。
啊……
隨後。
就傳來一陣水花噗通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
眾人臉色一變。
張鐵倒吸一口涼氣,問道:“怎麼回事?是有人掉海里了嗎?”
張國棟感到渾身汗毛倒立。
這個時候掉海里。
那是非常危險的。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張國棟最先反應過來。
他猛的衝向船尾。
張鴻飛是他帶出來的。
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他心中有些擔憂。
不是釣魚嗎?
怎麼會掉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