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蕪鳶拿起一塊淺藍色的布料,在燭光下仔細端詳,腦海中已然勾勒出一幅精美的繡樣。
她輕輕拈起針線,手法嫻熟地穿針引線,開始全神貫注地刺繡起來。
房間裡一片寂靜,唯有燭火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以及針線穿梭布料的細微聲響。
她繡得極為用心,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了自己對楚黎的牽掛與期望,希望這份飽含心意的禮物,能在關鍵時刻成為自己的救命靈符。
而此時,在皇宮裡,楚黎依舊沉浸在失去母后的痛苦與憤怒之中,他暗中集結著自己的力量,不顧皇帝的禁令,偷偷派遣親信出宮,沿著各個可能的路線搜尋柳蕪鳶的蹤跡。
皇帝卻對此渾然不知,依舊沉浸在自己維護皇家顏面的美夢中,朝堂之上,表面的平靜下暗流湧動,柳歸舟則在各方勢力之間周旋,謀劃著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而柳蕪鳶這幾日的確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客棧房間內,全身心地搗鼓那些針線和布料,以此來打發這漫長而又煎熬的時光。
窗外的天色變幻,從晨曦微露到夜幕深沉,她仿若置身塵世之外,專注於手中的繡活。
或許是這份靜謐與乖巧,讓她這幾日過得倒也算安全,未曾遭遇什麼意外波瀾。
“怎麼樣?有哭鬧嗎?有逃跑嗎?”
數天之後,柳歸舟一襲黑袍,仿若暗夜幽靈般悄然現身於城外的這家客棧。
他的身影剛一出現,守在門外的兩名士兵便立刻警覺地挺直了腰背,齊聲行禮。
柳歸舟連腳步都未曾停歇,徑直走向他們,目光冷峻,開口便急切詢問起柳蕪鳶的情況。
“大人放心吧,柳姑娘最近很是安靜,沒有任何的哭鬧,而且也按時吃飯。”
其中一名士兵微微抬頭,眼神中透著幾分敬佩,聲音沉穩地回道。
這幾日,他們親眼目睹了柳蕪鳶的沉穩淡定,她多數時候坐在窗前,藉著微弱的光線刺繡,偶爾起身活動,也只是在房間內輕輕踱步,從未表現出絲毫的焦躁或是反抗之意。
實際上,柳蕪鳶心中一直都在冷靜思考著之後的退路,她深知此刻自己身處困境,哭鬧與莽撞行事不僅毫無益處,反而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所以選擇了以靜制動。
柳歸舟聽聞彙報,緊繃的神情微微舒緩,眼中那一抹暗藏的憂慮也隨之消散了些許,他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你們先下去。”
那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彷彿心頭一直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了地。
士兵們領命,迅速退下,腳步輕盈,生怕驚擾了此刻難得的平靜。
待士兵離去,柳歸舟緩緩推開房門,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最終定格在柳蕪鳶身上。
只見她身著一襲素色衣衫,頭髮簡單挽起,面容雖略顯憔悴,卻依舊難掩那份溫婉氣質。
此時,柳蕪鳶正坐在桌前,手中執著針線,專注於繡布之上,聽到聲響,她並未慌亂,只是微微抬眸,眼神平靜地看向柳歸舟,仿若早已料到他的到來。
“鳶鳶,這幾日可還安好?”
柳歸舟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他緩步走向柳蕪鳶,目光始終未曾離開她的臉龐。
柳蕪鳶放下手中針線,站起身來,微微欠身行禮,語氣平淡地回應:“多謝大人掛念,我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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