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逆子著實膽大妄為!朕定不輕饒,必當好好懲戒,以儆效尤!”
皇帝向來剛正威嚴,說一不二,見此情景,不禁龍顏大怒,面色鐵青,當即大步流星邁向榻前,欲將楚黎揪起問罪。
其腳步沉重,每一步皆似踏在眾人的心尖之上,令周遭空氣愈發凝重壓抑。
眾人見狀,皆垂首噤聲,不敢有絲毫妄動,唯皇后仍在一旁嚶嚶啜泣,卻隱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
彷彿已然預見楚黎被嚴懲後的悽慘下場,而自己則可坐收漁翁之利,穩坐後宮尊位,再無後顧之憂。
眾人浩浩蕩蕩地簇擁著皇帝行至床前,正欲檢視究竟之時。
柳蕪鳶款步而來,她神色鎮定,佯裝出一副毫不知情偶然路過的模樣,輕聲問道:“陛下怎會蒞臨此處?皇后娘娘又因何在此?”
言罷,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似在探尋答案。
“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就在此時,太后在眾侍從的簇擁下,儀態威嚴地踏入房內,眾人見狀,紛紛屈膝行禮,動作整齊劃一,口中高呼太后千歲,聲音在室內迴盪,此起彼伏。
太后微微頷首,以示回應,而後目光緩緩掃過屋內眾人,眼神中透著洞察一切的睿智與威嚴。
她不動聲色地說道:“哀家聽聞此處似有喧鬧,特來一探究竟,卻不想諸位皆在此處,究竟發生何事,竟引得陛下與皇后皆親臨此間?”
太后之言,看似詢問,實則蘊含深意,令在場眾人皆不敢輕易作答,室內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微妙起來。
“純妃妹妹……你怎的也不盡心管好七皇子!竟致他……致他這般肆意妄為,踏入這不該入之地……”
皇后娘娘此刻哭得涕淚交加,幾近昏厥,勉強行禮後,才得以斷續言語。
其聲音因抽噎而顫抖,話語中滿是對柳蕪鳶的指責與對所謂“事實”的痛心疾首,似要將這一切罪責皆推諉於她。
柳蕪鳶心中洞若觀火,然面上卻佯裝懵懂,故作迷惑道:“皇后娘娘所言何意?糟踐誰?七皇子分明就在我身後安然無恙。”
言罷,側身讓身後的七皇子走上前來。
七皇子身姿挺拔,步伐沉穩,雖面容略顯蒼白,卻仍不失皇子的尊貴氣度。
此景一出,屋內眾人皆驚愕萬分,呆立當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時間竟鴉雀無聲。
眾人皆未料到會有這般轉折,原本以為板上釘釘之事,竟陡然生變。
就連陛下見得眼前安然無恙的七皇子,亦不禁微微一怔。
“什麼!七皇子竟在純妃身畔,那這床上之人究竟是誰?”一位嬪妃率先發出驚呼,打破了屋內死一般的寂靜。
“若另一位當真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那與她同榻之人又是何方神聖?”
此語一出,仿若點燃了導火索,剎那間,眾嬪妃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驚愕與好奇,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之聲此起彼伏,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