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與楚黎朝夕相伴，情誼深厚，她早已習慣了楚黎在身邊噓寒問暖，貼心陪伴。
如今陡然要迎新人進門，她心裡縱有千般不捨，卻也知曉自己無力阻攔，只能佯裝灑脫，將選擇權全然交予楚黎。
“母妃，我心底裡真切地期望著，您能對我的事情多上幾分心思，多些在意。”
楚黎說著，雙手輕輕搭上柳蕪鳶的雙肩，微微用力將她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子掰正，讓她直面自己。
他的眼眸緊緊鎖住柳蕪鳶的雙眼，目光深邃而熾熱，似要將她的靈魂都看穿一般，那眼神裡飽含的情感太過濃烈，讓柳蕪鳶一時竟有些招架不住。
“我……我……”
柳蕪鳶張了張嘴，卻只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一時間竟語塞得不知該如何回應。
楚黎這般直白而熾熱的眼神，讓她的心猛地一顫，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的印象裡，楚黎向來懂事乖巧，鮮少有這般強硬且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態度。
“難道母妃就這般急切地盼著我早日成婚？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我速速出宮，遠離您身邊嗎？”
楚黎微微皺起眉頭，聲音裡染上了一絲委屈與不滿，眼眶也漸漸泛起微紅，那模樣，活脫脫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母妃難道就一點點都不想再與我繼續相伴，就這麼決然地想要推開我，撇下我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雙手也不自覺地攥緊了柳蕪鳶的衣角，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任誰見了都難免心生憐惜。
柳蕪鳶瞧著眼前楚黎這副模樣，心底五味雜陳。
她自是知曉楚黎對自己的依賴與眷戀，這些年的相伴，兩人之間的情誼早已超越了尋常的母子情分。
可婚姻之事，關乎皇家顏面與子嗣傳承，豈是他們能夠隨心所欲的？
她無奈地輕嘆一聲，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楚黎的手背，試圖安撫他的情緒，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默默陪著他坐在那兒。
“哪有，我只是覺得……”
柳蕪鳶頓住話語，神色間滿是糾結與無措，一時間竟難以組織起合適的言辭來回應楚黎的質問。
她深知自己的處境微妙，既不能違背皇后的旨意，又實在不忍傷了楚黎的心，這兩難的境地讓她陷入了深深的掙扎之中。
“母妃，您不是親口答應過我，不會棄我而去嗎？為何如今卻這般著急地要將我推離您身邊？”
楚黎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幾分哽咽，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那模樣任誰見了都不免心疼。
他一邊聲聲控訴著，一邊緩緩靠近柳蕪鳶，直至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肩頭，雙手也慢慢環上她的腰肢。
一點點收緊，整個身子似是要與柳蕪鳶融為一體，彷彿唯有如此，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確認她不會輕易離自己而去。
柳蕪鳶只覺渾身一僵，臉上瞬間滾燙起來，仿若有火在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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