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歸舟眉頭緊蹙,神色冷峻,目光如炬般直直盯著小翠,那嚴肅的神情仿若利刃,令小翠心頭一顫,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心生怯意。
“我自會謹言慎行,斷不會驚擾到娘娘休息,莫要再多阻攔,閃開吧。”
柳歸舟言辭間不容置疑,語調雖平緩,卻透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小翠心中滿是躊躇,她知曉自家娘娘與丞相大人自幼親近,兄妹情深,丞相此番前來探望也屬人之常情。
思量再三,終是不敢再執意阻攔,只得微微側身,垂首低聲應道:“是,丞相大人請進。”
“兄長,你怎的來了?今日晚間的狩獵已然結束了麼?”
柳蕪鳶其實並未睡得沉實,方才柳歸舟與小翠在營帳外頭的交談,她聽得一清二楚。
柳蕪鳶於床榻之上不過淺眠了片刻,便悠悠轉醒,只覺渾身綿軟無力,仿若被抽去了筋骨一般,半點不想挪動身子,更遑論起身走動了。
故而便仍維持著原本的姿勢,靠坐在床頭,靜靜等著兄長入內。
“聽聞你受傷了,傷勢可還嚴重?”
柳歸舟一踏入營帳,瞧見柳蕪鳶面色透著幾分疲憊憔悴,無精打采地靠坐於床。
那冷峻的神色瞬間緩和了些許,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關切與疼惜,語氣也跟著輕柔了起來,不復在外頭時的嚴肅冷峻。
這般轉變,皆是因他心底對這唯一的胞妹實是關懷備至,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與傷痛。
“兄長,我這傷究竟重是不重,你當真不知?”
柳蕪鳶抬眸,直直望向柳歸舟,目光中隱隱含著幾分質問之意。
“彼時在狩獵場,周遭那般喧鬧,我那聲驚呼想來也不小,兄長可曾有半分察覺?”
“又或者兄長滿心滿眼都只顧盯著白家小姐騎射表演,壓根沒留意到我這邊出了事,以至於我受傷墜馬這般狼狽景象,兄長全然視而不見?”
柳蕪鳶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話語似連珠炮般接連而出,毫不留情地戳破那層溫情表象。
她心中滿是委屈與不甘。
想當初在狩獵場,自己孤立無援,於馬上搖搖欲墜,驚恐萬分之際,滿心期許兄長能有所察覺,趕來相助,哪怕只是投來關切一眼也好。
可柳歸舟那時仿若被白家小姐的風姿牢牢吸引,對自己的險境渾然不覺,任由她陷入那般窘迫境地。
眼下見兄長一副關懷備至模樣,她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惱,非得將這心底的怨念一吐為快不可。
柳歸舟聽得此番言語,神色驟變,眉頭緊緊擰,懊悔瞬間湧上心頭,嘴唇微顫,想要解釋,卻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吶吶道:
“妹妹,我……我當真不知,是兄長疏忽了。”
話語間滿是愧疚,垂首站在原地。
柳歸舟眉頭緊皺,說道:“妹妹,我當時確實不知你受傷之事,可你也該明白,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楚黎這般親密接觸,實在不妥。”
他頓了頓,接著說:“你讓他抱著去太醫帳篷,此舉實在過於招搖,只會讓你與七皇子的流言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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