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將純妃安置在那緊鄰冷宮的竹溪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哼,哀家心裡跟明鏡似的,難道還能不知曉?”
太后怒目圓睜,緊緊盯著皇后,目光猶如利刃,似要直直刺進她的心底,將她那些潛藏的心思統統挖出來。
“還有,昨日那竹溪苑竟闖進了蛇,險些傷了純妃性命!這般蹊蹺之事,你敢說也是意外?”
太后聲調拔高,聲色俱厲,字字句句裹挾著怒火,不容皇后有絲毫辯駁的餘地。
“太后息怒啊。”
皇后趕忙屈膝跪地,伏地叩首,額頭緊貼著冰涼的地面,語調微微顫抖,卻依舊咬死不認。
“臣妾對這蛇患之事,著實不知情啊。竹溪苑向來有宮人打理,臣妾萬沒料到會出這等岔子,定是底下人辦事不力,疏忽懈怠所致,還望太后明察。”
皇后心裡清楚,一旦鬆口承認,那便是授人以柄,往後在這後宮之中,怕是再難站穩腳跟,是以哪怕面對太后盛怒,也唯有咬死不認這一條路可走。
“哼!”
太后見皇后這副咬死不認,毫無悔改之意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躥高了幾分,鳳眉緊緊擰成一個“川”字。
在這後宮之中,她身為太后,多年來歷經無數權謀爭鬥,明爭暗鬥,底下人的那些彎彎繞繞,心思算計,又怎會瞧不出來?皇后這般推諉塞責,明顯是心存僥倖,妄圖矇混過關。
太后端坐在鳳儀寶座之上,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著心頭的怒火,而後緩緩開口,聲音冷硬,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既然皇后堅稱對純妃養病諸事毫不知情,哀家也不與你過多計較眼下這些說辭。但純妃如今抱恙在身,又險遭蛇口,著實可憐。”
“你既身為皇后,統御六宮,這後宮諸事出了紕漏,你難辭其咎。”
太后微微一頓,目光如炬,直直盯向皇后,繼續說道:
“便罰你為純妃抄寫佛經吧,一則為純妃祈福,盼她能早日祛病消災,恢復康健。”
“二則也權當是讓你積些善德,反思己過。佛經需得誠心誠意去抄,字跡不可潦草敷衍,抄錄完畢,呈來哀家過目。”
皇后心頭一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太后這看似輕描淡寫的處罰,實則暗藏深意,既是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曉後宮諸事皆在太后掌控之中,也是藉此敲打她,往後行事萬不可再這般肆意妄為。
“是,臣妾遵旨。”皇后咬著牙,強忍著滿心的不甘與憤懣,屈膝跪地,伏地叩首,恭恭敬敬地應下了這道懿旨。
話語出口的瞬間,她暗暗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也只能將這股憋屈勁兒硬生生憋回肚裡,在太后面前,她絲毫不敢流露出半分忤逆之意。
“皇后娘娘,此番變故,當真是出人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