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只是你且先鬆開本宮!速些,待宮人們進來可就糟了。”
柳蕪鳶心中雖因楚黎之言泛起絲絲暖意,然此刻憂慮與緊張更甚。
她深知宮廷之中,人多眼雜,口舌如刀,眾目睽睽之下若被瞧見這般親暱逾矩之舉,定會掀起驚濤駭浪,成為眾人攻訐的把柄。
故而她極力掙脫,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安,只盼楚黎能體諒她的難處,莫要再行戲謔調侃。
“罷了罷了,母后緣何如此惶惶不安?若被旁人瞧見,恐會無端生疑……”
楚黎眼見柳蕪鳶神色緊張,額間香汗密佈,那平日裡的端莊雍容已被慌亂取代,心中雖有些許不捨。
但也不願過度為難於她,便依言緩緩鬆開了手,順勢往後退了數步,直至床邊才停下腳步。
他負手而立,微微昂首,目光卻始終未曾從柳蕪鳶身上移開,似在探究她如此忌憚的緣由,又似在回味方才那片刻的親暱與溫情。
“奴才等參見純妃娘娘!娘娘金安,您……您未曾受驚吧?”
一眾宮人匆忙湧入內室,見柳蕪鳶安然無恙,方鬆了一口氣,卻仍不敢懈怠,趕忙行禮問安。
“我等亦是才知曉此屋中有蛇患,待明日內務府之人前來,定會如實稟報,定不會讓娘娘受此委屈。”
為首的太監微微弓著腰,畢恭畢敬地說道
。這些宮人素日裡雖慣會見風使舵、看人下菜碟,但也明白,真若鬧出人命,他們亦難脫干係,故而此刻言語間倒也有幾分誠懇。
“行了,都退下吧,本宮已知曉。”
柳蕪鳶神色疲憊,輕輕揮了揮手,似是不願再多言。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地上那橫七豎八的蛇屍,胃中一陣翻湧,只覺噁心不已。
“即刻將這些蛇屍清理乾淨,本宮今夜移駕偏殿安歇。”
言罷,她蓮步輕移,款擺著身姿匆匆走出了這滿是血腥與穢氣的房間,不願再多做停留。
是夜,在楚黎的悉心安排下,柳蕪鳶於竹溪苑的偏殿暫且安身。
“母妃,您今日飽受驚嚇,且安心歇息,兒臣便在此處守著您。”
楚黎言罷,便欲在旁側的椅子上和衣而臥,將就度過此夜。
他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堅定,似是隻要他守在此地,便能為柳蕪鳶阻擋一切風雨。
“不可。皇后明面上是令本宮在此養病,你若留宿於此,於禮制不合,恐會落人口實。”
柳蕪鳶憶起日間那曖昧尷尬的場景,仍心有餘悸,況且宮廷之中,禮儀規矩森嚴,一絲一毫皆不可逾矩,她又怎敢應允楚黎留下?
此刻她的語氣雖輕柔,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目光中亦帶著幾分疏離與謹慎,意在讓楚黎知難而退。
楚黎欲再出言爭辯,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先前那驚心動魄之景,若此類兇險之事再度發生,他委實難以承受。
那瞬間的恐懼與擔憂,如芒刺在背,令他放心不下。
“罷了,無需掛懷,夜已深沉,你亦當早些安歇。”
柳蕪鳶見他滿臉憂色,心下不忍,遂出言撫慰。
“想來他們不過是蓄意放置蛇類,如今蛇患已除,料也無其他事端,你且寬心離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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