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下應聲退下，書房裡重新變得寂靜了起來。
真是，看不懂這位陛下了。城主心中如是想著，煩悶至極。
他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了窗邊，推開半扇窗，看著外面的光景，夏風裡帶來了池塘的清涼，吹散了書房裡壓抑的氣息。
還在集市逛街的三人猜測的八九不離十，眼下正繼續逛著。
柳歸舟和張老大慢一步的聊著天。
“你倆幹什麼呢？看看這個怎麼樣？”齊雨燕發現這兩人老是慢一步，於是喊著他倆然後指著攤位上的絹花問道。
雖然是江湖兒女，終歸是小女子心態，喜歡這些也是正常的。
張老大一竅不通的，只是笑著一昧的點頭道：“好看好看。”
“這個蝴蝶蘭怎麼樣？配你。”柳歸舟因為柳蕪鳶的緣故，倒是懂一點，真誠的提著意見。
“嗯，就這個了。”齊雨燕輕聲答應，臉上泛起微紅，心中想著，這是他選的。
奇怪，為什麼自己內心會這樣想。齊雨燕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情，可還是鬼使神差的選了這個結賬。
幾人漫無目的的逛著，齊雨燕突然嘀咕了幾句；“你這個假鬍子要貼多久啊？醜死了。”
“小生現在可是您的‘狗腿子’，撕了我可不幫你跑腿了。”柳歸舟難得開起了玩笑道：“這般支使我的，還真就你一個了。”
這些日的一同出行然後趕著送信，同生共死同吃同住的，還真忘了柳歸舟可是當朝宰相，就算是現在被私下通緝著，可明面上釋出的可是尋找被賊子刺殺不知蹤影的柳丞相。
齊雨燕愣了愣，聽著他說的話，這時候才想起來了他是當朝宰相，不過都指使了難道還要把她殺了不成。
所以她嘟了嘟嘴，笑嘻嘻的耍賴：“不管，你現在身份憑證可是我家的小廝，你是我的人。”
話一出口，齊雨燕立馬怔住了，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袖子。
短短一句話，那‘你是我的人’這幾個字突然就變得很滾燙，在她的心裡盪開一圈圈漣漪，面上早已緋紅。
她方才不過是隨口耍賴，此刻卻覺得這話燙得很，彷彿不是說給柳歸舟聽，倒是把自己的心給兜底翻了出來。
柳歸舟臉上的笑也凝住了，只見他的臉上閃過一起一絲錯愕，隨後又漫上了些許的微不易察覺的暖意。
這些日子他束起長髮、貼了鬍子，扮作粗鄙小廝，早就習慣了她的差遣。
他原以為這只是患難與共的熟稔，可那句“你是我的人”撞進耳朵裡，雖然知道她可能是隨口一說，但是這話卻讓他喉頭微微發緊，連貼著鬍子的面板都似有若無地發燙。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齊雨燕率先別過臉，假裝去看路邊攤上賣的蓮蓬，左瞧瞧右瞧瞧的，心裡亂糟糟的，她真不故意說的，她也很不好意思，這下鬧了個沒臉。
“咳。”柳歸舟清了清嗓子，伸手扶了扶假鬍子，指尖卻觸到一片滾燙。
倆人突然的氛圍張老大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只是他神經太過大條，他搞不明白這倆人怎麼突然扭捏了起來，他也是小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