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受人約束,卻因為念安的一句不喜歡煙味,多年的煙癮說斷就斷了,或許從那個時候起,她對他的牽絆就已經成了定局,也就只有她的話,他才會句句在意。
念安知道鍾瀟逸又在挖坑套路她,但凡她要再管他喝酒,鍾瀟逸一定會藉機笑她,說她出爾反爾,她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我說過我不會再管你了,這次我長記性了!”念安不屑一句,扭過頭去,不再理那個男人。偏偏她就是沒記性,一次又一次的食言,尤其聽了那晚鐘瀟逸的醉話,知道了對於她一年前的離開,鍾瀟逸原來是很介意的。
如果說十八天的歐洲之行讓念安的斷情以失敗告終,那麼鍾瀟逸那句模稜兩可的“別不理我”,則讓念安死去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她現在急需一個答案。
念安必須要知道,鍾瀟逸介意她的離開,究竟是因為習慣被剝離,還是因為喜歡她而不自知,如果是前者,她會再次堅定離開他的決心,但如果是後者,那她就要好好調教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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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待飛行平穩之後,念安便離開座位進了臥室。
鍾瀟逸開了瓶紅酒,正慢悠悠飲著,看到空少拿著一把剪刀向他的方向走來。
注意到男人投射而來的目光,空少連忙解釋:“念小姐說要用剪刀,要我送過去。”
“她要幹什麼?”鍾瀟逸問。
“念小姐說,她好像要剪衣服?”空少也是一臉茫然,一副不確定的語氣。
鍾瀟逸擔心念安又要作妖,他剛剛逗了她幾句,念安走的時候明顯帶著情緒,招呼都沒打一聲,他的衣服還在臥室的衣櫥裡掛著,念安又要了剪刀,別不是要剪他的衣服發洩吧?
她剪幾件衣服他倒是不心疼,可剪刀要是傷了自己呢?念安那個糊塗蟲,什麼蠢事做不出來?
鍾瀟逸微微一揮手,示意空少將剪刀拿走,他放下酒杯,起身向臥室踱步而去。
聽到敲門聲,念安以為是空少,進來的卻是鍾瀟逸。
“你要剪刀幹什麼?”鍾瀟逸問。
念安提起裙襬,“剪裙子!”
“好好的裙子,你剪它幹什麼?”鍾瀟逸不解,念安總是這般會做出一些令他出其不意的事情,常常弄得他防不勝防。
“我解不開,又沒人幫忙!”念安訴苦。
這身禮服穿著繁瑣,她養著指甲又做不了細活,穿的時候有造型師團隊幫忙,可到了脫禮服的時候,念安本想叫空姐搭把手,結果卻得知這趟飛機上沒有空姐,登機的都是空少,乘客又只有她和鍾瀟逸,外加一個杭錦,她沒人能指望,雖然身上的禮服價值不菲,可現在除了剪掉它,念安已經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我不是人?”鍾瀟逸沉聲一問。
念安瞪大眼睛看向他,他說的是人話嗎?這種事情她能讓他幫忙嗎?
“轉過去。”鍾瀟逸命令道。
念安搖頭,小臉寫滿拒絕,“我不要,男女授受不親!”
“泳裝都見過,你害羞什麼?”男人淡定至極。
念安無從否認,從前她穿比基尼在倫敦的家中游泳時,被鍾瀟逸撞見過,在水裡的時候她沒害羞,此刻又不需要當他面脫衣服,確實沒必要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