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姬青抱著小飛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臉上遮掩不住的憂心。
“他……他怎麼了?”一進門,姬青就看見了穆宗清,於是趕忙詢問。
此時的杜賀已經被眾人餵了些清水,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仍然呈現出虛弱的蠟黃色。桓清子曾經在露巖觀修習過道醫,雖然水平有限,但此刻也足夠應付。
桓清子剛給杜賀把完脈。回頭見到姬青到來,他先是點點頭,又出言寬慰道:“別擔心,杜盟主沒有生命危險。他這些天疲於奔波,加上疏於飲食,算是累倒了。”
沒聽他說完,姬青的眼淚就要下來了。她一隻手撥開人群,跑到丈夫的面前,抬起小飛卿的手,讓他握住了父親的一根指頭。
“你……你太不重視自己了。你把自己累病了,就不想想我和飛卿嗎……?”
姬青哽咽地說著,同時堅強地把流下來的淚擦拭掉。看著丈夫凹陷的臉頰,她甚至不願意多看下去。
杜賀向她擠出一個笑臉,低聲說:“我沒什麼事……休息兩天就好了。你,你哭什麼……”
桓清子幾人圍在旁邊,也覺得有點難受,為了給他們一家留出空間,紛紛散出門去。
王大力吆喝人去給杜賀煮些營養粥來,而穆宗清幾人則在屋簷下相顧無言。
“情況太壞了。窮人館還能接納多少人?我看,要把商盟的一批弟兄再疏導過去。”
穆宗清說著,剛把視線轉移到彭鵬身上,就看到彭鵬已經伸出手來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日子也不好過,我們分部已經吃了幾天野菜粥了。現在又要提防異鄉人,又要安排人手去挖野菜,呵……”
“如果放任這樣下去,恐怕之後連與異鄉人翻臉的力氣也沒了。”桓清子也在沉吟,“代行者的想法究竟如何?”
“作為三教主事,你和我能瞭解到的情報差不多。”穆宗清嘆氣,“這群人多岸登陸,透過把握商業脈絡加強聯絡。現在在各個地帶處處設網,反倒是我們成了被動的一方。”
幾人又商量了幾句,但也沒什麼新主意。又聽到旁邊王大力斥責下屬端來的粥份量太少的聒噪聲,越發覺得心煩意亂。
“……你們現在尚有聊天的心思麼?”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眾人抬眼看去,卻發現踏進門的,正是消失了數日的俯天奇。
見到是他回來,桓清子臉上首先露出鬆一口氣的神情。眼下危機迭起,俯天奇如果坐鎮江梁城,至少不用太過擔心戰鬥方面的問題。
彭鵬還不清楚俯天奇的來歷,由穆宗清向他簡單介紹。俯天奇顯然沒什麼聊天的意願,他二話不說掏出了一隻錦囊,當著眾人的面開啟。
“天奇道長,這就是此行的收穫麼?”桓清子往錦囊裡探了一眼,對於裡面的內容有點驚訝。
錦囊裡,是一沓黃澄澄的道符。
雖然露巖觀地處下界天,但對於昇平天的開象六觀的事,同屬道門的他們自然也是比較清楚。符籙道術並非俯天奇所長,而開象觀主鸞扶風則是首屈一指的方家。相傳兩人性格不合,這次俯天奇卻帶著道符返回,多半正是拉下臉皮去求助鸞扶風了。
“原來道長所言的‘不願見之人’就是開象觀主。”桓清子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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