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珩道:“一定會的。”
這輩子,他一定會保護好家裡人。一定會比上輩子考慮得更周全,決定不會讓家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娘,大哥!你們在那做什麼?怎麼不進屋?”
陸午正回家,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覺得累得抬不起手的活不算個事了。
他現在整個人都興奮得不已,高聲道:“大嫂今天又做了什麼好吃的?”
顧春枝朝著他走去,期間還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
陸午正半點不拿孃親的嫌棄當一回事,笑呵呵道:“娘,大嫂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我聞著好像又有滷味是不是?今天滷了什麼?”
顧春枝白了她一眼,道:“你是狗鼻子?還聞味?”
陸午正笑呵呵道:“滷味那麼香,山坳裡幹活的工人都聞到了,又不是我一個人!”
不少山坳上幹活的工人,就是路過的村民,以及離方里正家老屋稍近一些的人,都聞到了香味。
路過的人無不嗅了嗅鼻子,感嘆道:“這誰家在做好吃的呢?真香。”
“還能有誰?肯定是那幾家難民了。你聞,這味不就是方家那老屋發出來的嗎?”
吳夏蓮嚥了咽口水,趁機打探道:“說起來,廖氏一直覺得她那幾個兒子有出息,喜歡抬著下巴看人,這次怎麼還去討好個難民?莫不是那難民有什麼來頭?”
有婦人聽聞後,忙湊過去小聲道:“我聽說了,方家巴結的是正修房子的那家人。
你也曉得,方家大的幾個兒子都爭氣,就那小的是個敗家子,方家那兩口子偏偏還要送他去讀書,想他考取功名。結果那敗家子去了書院不好好讀書,一天到晚惹事。
不想陸家那個難民是個有本事的,居然能說動方家那個小兒子在家老實讀書,方家還不把她當菩薩供起來啊?”
吳夏蓮聽說是這麼回事,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還說是有什麼來頭呢,原來只是會來事啊!
幾個婦人湊在一起,說了一陣方家的閒話,很快重點又回到了方家老屋飄出的香味上。
有婦人酸溜溜道:“聽說那姓陸的難民請了人建房子,晚上要請工人吃飯,這麼香,也不知那陸家人操辦的啥好飯。”
邊上立馬有人道:“怎麼可能?他們都是逃來的難民,能有那個錢做好東西?要我說,至多也就吃點粗茶淡飯算了。”
吳夏蓮卻想到了昨日看到他們在河邊洗的豬下水,她再次嚥了一口口水。
其實豬下水也就有錢人家嫌棄,不愛吃。尋常人家,能吃上一頓豬下水打牙祭也是好的。
更不要說把豬下水做得這般香了。
她心裡想著,故意道:“那幾家難民倒確實是個有本事的,這才來沒兩天,居然對村裡頭這般熟,就找了這麼多人去修房子。”
她這話一出,大家都想到了這兩天跑上跑下的高蘭。
有人癟嘴,說高蘭就是那個咋咋呼呼的性子,都沒弄清楚那難民到底什麼情況,就趕緊湊上去,別到時候好沒有討到,惹一身騷。
也有人說陸家人也是假聰明,要真是個厲害的,怎麼跟王二一家人交好。
王二可是村裡出了名的傻子,不光爹孃不喜歡,兄弟也不喜歡跟他來往,還將他們單獨分了出去。
幾個婦人聚在一起,將王二一家、陸家,以及方家各自評頭論足了一番,才吞嚥著口水,不捨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