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認識？我們城裡到處都開設了掃盲班。大家平常都去上夜課，都識字。”
“都識字？”宋慕白與隨行的好友同時發出驚呼。
男人瞥了兩人一眼，再次露出一副真是沒見識的表情，也懶得跟他們多廢話，“我看你們也不缺錢，你們找個看完了報紙的人買二手吧！稍微多花一點錢，有人願意賣給你們的。你們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宋慕白按著他說的，多花了一倍的錢，從一個百姓手中買了一份二手的江州報刊。
只看上面的字一眼，他就皺起了眉頭。
同行的好友與他一樣，眉頭都皺得能夾死蚊子。
“慕白，這是怎麼回事？這些字怎麼都少半邊呢？還有這文章……這能算文章嗎？這不是大白話嗎？”
傅承析不愛讀書，時常被老父親罵他丟了傅家的臉。可自認為不學無術的他，也覺得這文章簡直沒眼看。
“這比我寫的還不如呢！通篇大白話，是個人都會寫。還這麼多人搶，我還以為是什麼錦繡文章呢！”
宋慕白看了一會兒，卻是搖頭道：“這文章雖然通篇都是大白話，但上面的內容可不簡單。你看——”
他手指著最抬頭的一篇文章道，“這不就是京城最近才發生的事嗎？這比我們知道的訊息，還要詳細。”
傅承析一目十行的將文章看了一遍。
雖然很多字只有半邊，有的他不認識。但是因為通篇大白話的寫作風格，再加上在合適的地方斷了句，他連蒙帶猜的，也將整篇文章讀完了。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
因為他突然發現，他好像並不討厭讀這樣的文章。這文章讀起來，比他以前讀的書要輕鬆多了。
非常輕易就理解了上面的內容。
同時，他心中更為震撼。這文章上的內容，不光與他們得到的訊息無異。
還比他們得到的訊息更為詳細。
而且除此之外，宋慕白還發現了其中的精妙。
他道：“可有發現這文章的不簡單？這文章看似是大白話，但寫得卻也有趣。
難怪這裡的販夫走卒也買報刊看，原來這裡的文章寫得這般通俗易懂。就是學文不深的人，看了也看得懂。”
兩人繼續往下看，等看到報刊上的其他內容時，更是驚奇不已。
傅承析忍不住道：“這報刊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他們以前在京城，怎麼就沒有想出來。
京城那麼大的皇都，怎麼就沒出現過這麼一款報刊？
“難不成也是那位傳說中的太子殿下？”宋慕白想著他們此行的目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若真是如此，只怕大周……真是沉痾難救。”
傅承析想著江州的變化，也搖了搖頭。
“就算不是傳說中的太子殿下，有這樣的能人，為其效力，大周也一點勝算都沒有。”
兩人都心情沉重。
雖然兩人不喜在朝為官，就喜歡這樣四處遊歷。但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他們能四處遊歷，是誰給他們的底氣。
那是因為他們有一個顯赫的家族。
因為家族顯赫，又有足夠的財力，他們才能任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若是家族傾覆，他們的命運又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