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宮。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潛入,床榻上的女子已經睡熟,旁邊睡著的是那位貼身宮人,只是中間隔著一簾紗帳。
夜深人靜,皎潔的月光灑落窗前,那身影推開了殿門,推門的聲音很小,可還是驚動了殿內的宮人,但也只裝做沒有察覺,按兵不動。
只見來人一身漆黑夜行衣,頭上戴著斗笠覆著面紗。
他走進大殿內室,目標明確,一步一步走近床榻。透過斗笠下那虛無縹緲的薄紗,那人的眼神如劍鋒一般尖銳,那是一道寒光。他試探地伸出手,似乎要去觸碰女子,旁邊那位宮人卻按耐不住了。
“這麼大動靜,不怕吵醒她嗎?”
這一說話倒是讓來人有些慌亂,伸出手要做什麼同時被床上的人制止,那位宮人坐了起來,“放心,她聽不見。”明明是宮女打扮,說話時卻變了一個人。
“你做了什麼!”
他一進殿門就察覺到,床榻上的女子呼吸微弱,並不像自然睡眠,一看就是被人動了手腳,而瑤華宮其餘宮人已中了迷香。
“我不過點了她的睡穴。”
只見來人扶了扶斗笠,轉過身去警告道,“別忘了你的身份。”
“夜門主可真健忘,相思引已解,本公子與生死門本就沒有瓜葛。”
那位宮人起身下了床來,向來人卸下偽裝,他就是將離。來人正是夜陌,御花園花房,女子偶遇藏匿之人。
“東西呢?”
“那把琴本就不是夜門主之物。”將離不卑不亢地說道,“物歸原主倒也省得再去招惹那些麻煩。”
在來皇宮之前,夜陌已經在雲閣七進七出,也是才得知將離藏身於此。這會兒宮中正四處搜查闖宮的刺客,夜陌卻公然現身,在瑤華宮露面,沒有人知道他為何而來,但這卻讓將離感受到不安。
“夜門主深夜而來,想必有要事?”將離知道遠非如此。
夜陌冷聲道:“計劃提前。”
“怎麼,北方來信了?”
這時,夜陌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條,扔了過去,展開紙條分明寫著:“雪山之局已破,恐生變故。”
聽起來這個計劃籌謀了很久,絕非一時,起碼一年前芸姑就在夜陌房外聽見了“計劃不變”四個字。
將離揉了揉眉頭:“可真麻煩。”
傳信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暫時不得而知,但能勞動生死門門主親臨,想來身份並不簡單。
瑤華宮背後這是一張大網,網住了他們所有人,紫竹林的三人也好,置身事外的女子也罷,就連宮外的源霖也不例外,無官無職,無爵無位的他,頂多只是隔三差五地在宮牆外徘徊,而後憂心殷殷。
夜陌告誡道:“最好帶她離開歧城。”
將離:“說得輕巧。”
儘管女子每天都在打著小算盤,計劃著怎麼離開,卻瞞不過將離的眼睛,宮牆高不過三十尺,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可她沒有,任由這公主身份昭告於天下。想來比起在宮外無人問津,皇宮的桎梏才能引起某個人的注意,早些到來。可是女子從一開始就想錯了,夜陌與她一樣在皇宮來去自如,從未打算要見她。將離清楚,與生死門打交道多這幾年,夜陌心繫之事,從始至終都是夜家滿門的冤案未得昭雪。復仇,是他唯一堅守的信念。
將離:“你當真已下決定?”
拿走暗衛營的佈防圖紙,這只是夜陌計劃中的一環,甚至是沚城王府,讓楚雲娶她為妃,也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自從夜家滿門蒙冤殞命,他便步步為營,籌謀至今,這些年不得以真實身份示人。
“當年之事可有眉目?”
“當年靜候爺謀反之時,皇城上方靈鳥群集,乃是起兵的契機,百鳥朝凰落於瑯嬛閣,謀反兵敗之後,沚城王府因此落下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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